“陳池又要去出差了。”顧一惟滾動著滑鼠,聊道。
許霜降一愣,回神後含糊嗯了一聲。
“他這個專案前後也出了好幾趟差了,上週他說行程還沒定好,現在定了嗎?”
“……好像還沒。”許霜降掩飾般地垂頭,抖了好幾抖手腕,一副專注著倒盡杯底水顧不上說話的模樣,心裡卻越發苦澀,她連陳池又要出差這件事都不知道,還沒顧一惟這個外人知道得多。“我把這紅掌送回苗圃,再換一盆白掌,行嗎?”她故作輕鬆地換了話題。
“隨你,我用好了。”顧一惟爽快道,推開椅子站起,看到許霜降辦公桌下擱著的大揹包,不由問道,“怎麼?週末要到哪裡去玩?”
“不到哪裡,”許霜降笑笑搖頭,“我帶點東西到我媽家去。”
其實,有時候別人只是隨便一問,但若是自己懷揣著什麼事,怕被人瞧出來,回答就會不必要地具體細緻。許霜降此刻就是這樣,她不說這麼詳盡也沒什麼,一說,反而讓顧一惟開啟思路接著聊:“陳池過會來接你一塊兒回你媽家?”
這麼大個包,總不見得自己撲哧撲哧扛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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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霜降對話的情商低,就這麼尷尬地挖坑給自己跳。她沒法接話,只好繼續淺笑:“他有事,我先回。”
顧一惟眉一挑,反倒好奇了,不過他瞅瞅她,沒刨問下去,只說道:“他最近很忙啊。”
“是啊。”
這趟回孃家和以往都不一樣。
以前是盡義務,一週去看一次父母,不管和陳池同去還是她單獨去,許霜降沒怎麼多想,有好吃的就給父母帶點,沒好吃的就空手去,拿什麼包都坦然得很。
這趟卻是求收容,雖然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她總是不自覺地敏感,生怕別人瞧出端倪。和小范顧一惟他們談起這個大揹包,她自己都想躲開這個話題。
嫁出去的女兒,鬧了矛盾回孃家這滋味,許霜降總算嚐到了。最難堪是這種偷偷摸摸的滋味,身沒著落,怕別個看出來笑話。
宣春花開門看到許霜降身上大包小包,立即急急忙忙接過:“什麼呀?這麼多東西。”
“不穿的衣服,那邊裝不下了,拿回來點。”許霜降鎮定道。
“小陳呢?”宣春花探出頭望樓梯,“還在停車?”
“他出差了,不回來。”
“啊?出差了?怎麼忙成這樣?”宣春花轉頭就嫌女兒笨,“舊衣服也不用這麼著急拿回來嘛,下一次讓小陳開車回來多省力。”
許霜降什麼都不敢駁,憨憨笑。
陳池晚上八點打電話過來,許霜降正陪父母看電視,電話打到了家裡座機,許滿庭接起的。
“喂?小陳啊,吃過晚飯了嗎?我們都吃過了,哦,霜霜回來了,你要叫她聽電話嗎?哦,好好好,那你去忙吧。”
許滿庭放下電話,對著母女倆道:“小陳的電話,問霜霜下班到家沒有,沒別的事。”
“真是,做份工作不容易,別人家都輕輕鬆鬆過週末,他還要在外地忙。”宣春花感嘆道。
許霜降輕輕地握著手腕,斂下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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