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池今天帶小孫去銀行辦理業務。
小孫、陸晴和安姐來了這些天,除了初時從機場下來一路眼花繚亂透過車窗玻璃看過外景,並無機會外出,她們還不像工程人員必須跑場館工地去,作為後勤服務人員,她們只要待在別墅中辦公。
所以,她們抵達後忙著將三人宿舍佈置成可以辦公帶居住的小間,忙著和國內聯絡,忙著理順頭緒,真正說起來,卻只和同事抽空結伴繞周邊走了走小街,喝了一杯露天咖啡。
“活得跟村裡似地。”小孫有時候在夜裡哀嘆,“這才幾點,我就得睡覺了。”
“你可以去樓下看電視。”安吉接道。
“看不懂。”
姑娘仨兒就笑,個個趴在床上給親朋發圖片發資訊。
“哎,出了美照片都沒人第一時間評。”陸晴也遺憾,“那邊夜貓子都睡熟了。”
日子過得煞是單調,偏偏這種單調是被拘在一個花花大都市裡頭的,所以更令姑娘們不適應。
這和她們的期望嚴重脫軌。
這天在別墅一樓吃過午飯,小孫咚咚咚跑進宿舍,哼著小調攏她那頭長波浪。陸晴和安姐兩人對對眼,一起跟了出去,由安姐開口:“陳總,我們也去吧,透透氣。”
“保證不耽誤伊莎辦事。”陸晴俏聲跟一句,一笑就抿起左側一個小酒窩,“我和安吉兒給伊莎當護衛。”
陳池瞅向陸晴,又望向安吉,尚未開腔,倒聽得小孫在笑嚷:“護什麼衛?我今天又不取錢。想出去玩就說唄。”
“走吧走吧。”陳池想著她們三個悶了好幾天,今兒事情不多,便爽快地一揮手。
三個女人一臺戲,沒出門就嘰嘰喳喳定下了景點。陳池和小孫從銀行辦完事,讓司機將他們送至米蘭大教堂。
“哇。”陸晴她們壓著聲音此起彼伏地讚歎,仰著頭瞧窗戶玻璃上的壁畫。
陳池慢慢地跟在她們身後踱著。
“我看不懂這些故事。”聲音軟軟地,欣賞得緊,卻輕幽幽地十分惆悵。
陳池一側頭,笑道:“看圖片就好了。”
陸晴的眉眼和唇瓣都彎起來,她臉型本就秀致,這時候仿若滿面生花。
“她們呢?”陳池望向附近。
“剛剛和我在一起的,我看得慢,一晃就跟不上了。”陸晴伸手一指,“我看見了,在那兒呢。”她說得調皮:“安吉兒和伊莎喜歡快速看一遍,再回過頭來看最喜歡的。”
“走,我們也過去。”
陸晴應一聲,跟上陳池,偶爾指著幾副畫駐足悄聲驚呼讚賞,他們的速度,一直追不太上安吉和伊莎。
從教堂出來,廣場上的人比先前少了一些,陽光卻仍然大片大片地灑在石板路上,鴿子撲楞著翅膀滑翔到地上,咕咕咕地昂頭走著,一會兒去啄兩口遊人喂的小粒兒。
“拍照拍照,現在取景容易多了。”小孫歡呼道。
陳池瞧了瞧三個興奮的下屬,自己隨意地站到一邊,他算了算時間,拿出手機寫道:“胖姑娘,睡了嗎?”
沒有回應。
陳池挑挑眉,含笑繼續寫:“胖妹妹,叫你早點睡,你還真這麼早睡了,很乖。”
午後的陽光如此慵懶,周圍喧鬧的聲音如同細細地分成了一份份,塞進了和煦的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