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春花抹抹菜板,側頭瞧一眼閨女,見閨女低著頭,仔細地用指甲撕剝著大蒜衣,便若有若無地輕嘆了一聲,不再說了。
許霜降聯絡了一家新的培訓學校,對方要她過去面談,並且試講了一回,總體對她還是認可的,不過暫時也沒有什麼課程可以給她帶,讓她等著暑期安排。
她略微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這事一時急不來,便準備在暑期多接課。
人在半路上,她接到了公司行政經理的電話:“小許呀,你的手機怎麼回事?我打了兩個都打不通。”
“剛剛沒電關機了。”許霜降扯了一個理由,公司在福利待遇上把她當兼職算,卻希望她像二十四小時工一樣,必須要隨打隨接,偶爾她手頭有事,不方便接,便要大呼小叫。她剛才在面試,能不關機嘛。
行政經理交代道:“小許,我們有幾個摩洛哥的客戶要在展會期間過來,到時你去機場接一下,我把他們的行程給你發過去了,你馬上收一收。”
“我在外面,回去就收。”
許霜降聽著電話裡行政經理反覆的提醒,苦笑著結束通話電話。
過一陣,她又接到公司財務的電話:“許小姐,你的話費報銷單裡面,有好幾個電話記錄,打給了公司同事,但都是在我們下班後,通話時間比較長,你最好也註明一下通話事由。”
許霜降噎得一時無話,莫非還懷疑她晚上有事沒事找同事打私人電話聊天談理想?她跌足氣恨,那些同事找上她時,完全不管上班下班時間:“許姐,有個郵件你看一下。”
許霜降傻呀,她回過去:“收到了。”郵件當然不可能講清所有的細節,同事接到她的電話,就開始具體說。這就是為什麼她會在下班後不做飯還會打電話給同事的原因,現在話費算她頭上,要報銷竟然如此周折。
再這樣打交道下去,許霜降很懷疑自己還能撐幾時?她每週工作總結髮給領導們過目,有時還能得一兩句回覆:“小許,這周這件事辦得不錯。”被人口頭表揚幾句,許霜降也會樂一會兒。但如果在其他方面溝通一直如此不暢,她覺得幹勁兒快沒了。
她回到小區,一出電梯,就聽見隔壁阿姨高八度的聲音。
“你們怎麼這樣的啦,我的門上都被砸出印子來了,看到了嗎?”
兩個搬運師傅賠笑道:“阿姨,不好意思啊,這個木板太長了,剛剛稍微斜了斜,不小心碰到你家門上了。”
阿姨攔著他們不讓走:“不小心,不小心,現在砸出印子了怎麼辦?我這是大門呀,難看嗎?你們自己說說,怎麼辦?”
“阿姨,我給你擦擦。”那笑得跟彌勒佛似的中年師傅直接扯起衣袖,抬手就在門上抹。
許霜降被他們擋了道,立在一側,朝門上瞅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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