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角兩側牆壁的水漬印不僅明顯變大,而且貼著牆壁,好像有一層薄薄的水淌下來,就跟水幕牆的效果差不多
。
陳池到床角撈起自己的t恤,在臉上隨便一擦,直接套到身上。他快速對許霜降交代道:“換件衣服。”一邊說,一邊拉開門,“我去拿拖把和盆,我舅舅可能要上來。”
陳池疾步往外走,順便探進其他房間一併檢查。二樓的起居室情況最好,基本沒事,另一側他表哥表嫂的房間卻不容樂觀,轉角牆壁這一塊也有滲水現象,但比他和許霜降住的客房要好一些,至少沒有像下小雨似地滴水。
許霜降手忙腳亂地換下吊帶絲質睡衣,不一會兒就聽到陳池和汪舅舅咚咚咚上樓來。
汪忠德上身一件圓領老漢衫,下穿一條平角短褲,趿著一雙拖鞋,顯然也是急匆匆起床。“哎呀,”他摸著牆,仰頭望向頂角,全然不顧身後的水滴,焦慮不已,“一定是排水槽被竹葉塞住了。”
汪家的樓房邊上就是一片竹林,有風時竹林婆娑,端地好意境,只是也帶來一樁煩心事,不少竹葉落到屋頂瓦隙間,日積月累,漸漸能堵住排水口。
“這樣漏不是辦法,外面出不了水,全進屋內了,我去拿梯子上房頂。”汪忠德奔下樓去。
陳池轉身跟下去,許霜降慌忙叫住:“陳池。”她瞄了一眼外面,壓低聲音道,“叫你舅舅別去呀,外面又黑又下雨,明天再說。”
“我知道。”陳池拍拍她的手背,柔聲道,“拿上被子到隔壁沙發上躺一躺,那間屋還好。我去看看。”
許霜降哪裡能休息?她瞧著陳池跑下樓去,團團轉了兩圈,不多時見汪忠德扛了一架竹梯上來。陳池臂彎裡夾著草綠色和白色透明的兩件雨衣,手裡提著手電筒,扶著竹梯後部,他和汪忠德兩人在樓梯轉彎處頗費了一番周折,幸而汪家樓房的每一層都建得高爽,有足夠的騰挪空間把竹梯拿上來。
許霜降一看這架勢,這是還要上屋頂,她急得跟在陳池身後,伺機扯了扯他的衣襬。
還沒等她說話,汪舅舅在前頭喊道:“池伢子,幫我把天台門開啟。”
“好。”陳池高聲道,瞅了她一眼,快速叮囑道:“回去休息,別跟過來。”說著就蹭蹭蹭大步往前去。
許霜降暗地跺跺腳,咬著嘴唇繼續跟著。
陳池一推開天台門,風雨立時撲捲進來,外面一片黑沉,簡直伸手不見五指。他急忙穿了一件雨衣,喊道:“舅舅,我把梯子拿出去,你穿雨衣。”他不放心,往後瞥一眼,見許霜降依舊惶惶然地跟著,不由大聲喝道:“霜霜,別出來。”
許霜降嚇一跳,頓在原地,一會兒就見陳池拎著竹梯轉出去,人影一閃,很快就走出了天台門口那盞壁燈的照射範圍。汪忠德穿上雨衣,拿起地上的手電筒擰亮,急著跟出去,他也回頭交代道:“霜霜,外頭雨大,你別出來啊。”
許霜降下意識“哦”一聲,腳步仍追上去。她站在天台門口,雨斜著飛進來,打在她臉上,竟然陣陣寒涼。瓢潑大雨聲中,聽到汪忠德大著嗓門喊:“池伢子,擺過去點,好,好。”
她探頭出去,大雨嘩嘩地淋了她一頭一臉,順著下巴流到脖頸中。許霜降巴著門框,根本不在意,專注地看向天台另一側,靠著主樓前屋簷的下方,手電筒晃動的光束中,隱約可見陳池和汪忠德扶著竹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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