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呢,下午才開始
。”許霜降咬了一口三明治,有點憂愁,“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熱,我的心現在就慌了。”
“等著說就是這樣,真讓你說的時候,反而一眨眼就過了,很快就好的。”卞芸曼寬解道。
許霜降點點頭,關切地問道,“小曼姐,你什麼時候搬?”
卞芸曼換了一所學校繼續攻讀,她聞言也愁眉苦臉道:“再過兩週,我等這裡的租約到期了再搬。霜降,你說怪不怪?平時看著什麼都沒有,真要收拾的時候居然有一大堆,我還捨不得扔,連個鍋都想搬過去。”
許霜降被逗笑了:“你要是貪圖省力,這邊扔掉了,那邊馬上還要買,扔掉是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卞芸曼嘆道,“我最恨搬家。”
許霜降深有同感,她頭一年換學校,那時候連認識的朋友都沒有多少,求不著人,她把自己的家底分了兩趟,坐著火車搬了過來,頭一趟最悽慘,上火車時天是好好的,下了火車迎面就是斜風細雨,路又不熟,她拖著行李箱淋在雨中時走時停,一路摸過來,那滋味,真是誰走誰知道。
第二趟也好不了多少,外掛式的樓梯轉得她暈頭轉向,隔一天她就忘了自己公寓樓的位置,正好旁邊一層公寓的大門開著,她憑著依稀的記憶就直通通闖了進去,房間號倒是記得很清楚,她找準了就拿鑰匙開門,門當然打不開,鑰匙勉強插進去卻動不了。她還以為鎖孔生鏽了或者鑰匙轉錯方向了,持之以恆地嘗試。後來那情景一直刻在許霜降腦海裡,到現在還很難忘掉。
為什麼呢?因為裡頭有人。
裡頭的人聽到轉鑰匙的聲音,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沒出聲,過一陣猛地拉開了房門。這形容詞真沒用錯,許霜降的手捏著鑰匙,差點被連帶著勾絆進門內。
門內立著的男子起碼有一米九,運動背心、平角短褲、光腳,人很健壯,肱二頭肌虯結突起,小腿毛澀澀,虎視眈眈地瞪著她,開口就是一句:“你想要做什麼?”
許霜降傻了,頭一個念頭就是她昨天沒鎖好門,住處被人佔了,她很沒氣勢,但又不容別人來侵入自己的房間,裡頭還有她剛搬來的一半家當呢,她板著臉答道:“我想進我的房間。”
“這是我的房間。”人家壓根不給她好臉色,瞅了瞅她的行李箱,才點撥道,“你什麼地址?”
這下就清楚了,是許霜降進錯了公寓。
“對不起,對不起。”許霜降起碼連著說了四五遍,灰溜溜地拖著行李箱,在人家的盯視下出了大門。
往事不堪回首。
搬家是一件痛苦的技術活。體力是必須的,腦力真不可少。
卞芸曼曾經換過住處,過來問許霜降借了一個空的拉桿箱,即使是同城的不同地方,也勞累了她好幾天。許霜降還幫她出了一回力,給她拖了一個箱子。
據說卞芸曼在向許霜降借拉桿箱之前,都已經無奈到覬覦上超市門口的空購物車了。無他,就圖它有輪子有空間,方便摞一堆雜七雜八的小東西推著走。
卞芸曼每回提起這事,就要苦嘲:“我還不如一隻螞蟻,螞蟻搬家都不用愁工具,直接頂頭上就行了,多重的東西都不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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