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出門之後,一溜小跑,確認身後無人跟隨後才向自己家而回。
他的婆娘走的早,僅僅一場風寒而已,他不肯花錢,也沒放在心上,說啥熬一熬就自然過去了,結果這一熬人就沒了。
跟了這麼一個狠心的畜生,那婆娘死後也沒個棺材,還是當時才8歲的小女孩帶著弟弟去城外挖了個土坑,這才入土為安。
之後,他看到兩個孩子就感覺一陣累贅,為家裡傳宗接代的男孩,沒了婆娘的照顧也是讓的心煩無比,好幾次都想要把姐弟兩人賣掉,可是當時年歲小做不得事,那就不值當幾個錢財,直接賣掉他覺得虧。
張木順路給自己買了些小吃當作午飯,也沒給兒女帶回吃食,他的家裡是沒有午飯的,一雙年幼的兒女只有早上一頓,加上傍晚一頓。
回到家裡,第一眼就看到女兒在晾曬衣服,每到他無事閒暇時,就會打量女兒。
“也不知道丫頭天天做事咋長得愈發秀氣,比那早死的婆娘都好看多了,也不知道能換幾個錢,改天得了解了解行情去。”張木嘖了一聲,又向著兒子看去。
小傢伙常年吃不飽飯,自然長得不高不壯,不過每次姐姐做事時,他都會幫襯著,很懂事。
這樣的表現讓張木更加滿意,覺得自己生了個好兒子。
“再等兩年就可以賣給某個財主家,換一筆豐厚的銀錢,這也算自己幫兒子找了好活計,一石二鳥啊,哈哈哈哈。”
正為了自己的內心的盤算而高興,轉念又想到今天忽悠了個傻子幫自己抵消了七十兩銀子的債,簡直是爽上加爽,整個人攤在椅子上,笑的眼睛眯起來,索性閉上眼睛陶醉在自我的世界中。
湛然早就在遠處的樹幹上坐著了,剛好可以眺望到李木家的院子,看到這個高狀漢子回家沒給兒女帶吃的也就算了,兒女一邊幹活,他也不幫個忙,就自顧自的在那笑。
清風把之前李木的自言自語帶到湛然的耳畔,聽著這些汙言穢語,湛然簡直恨不得殺掉李木這種人渣。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惡毒的男人?這種雜碎哪裡配的上‘父親’二字?
觀察一刻鐘,就能看到、聽到這等噁心的事情,湛然不敢想象這些年,那對姐姐弟弟是如何熬過來的。
湛然一拳捶在樹幹上,留下一個拳印,身影飄於半空,突兀出現李木家的庭院,李木座椅的後方。
李木還沉浸於自我陶醉中,沒有發現這一切,只有兩個孩子注意到了湛然的身影。
湛然單腿而立,另一腿抬於頭頂,形成朝天蹬的姿勢。
他沒有急著把腿砸下去,而是做了個讓兩個孩子回屋子的手勢,臉上保持著自己最溫柔的笑容。
兩個孩子都輕輕搖頭,身為姐姐的丫頭似乎理解了什麼,懷著希望地問道:
“您是來救我們的嗎?”
她的聲音輕輕脆脆,怯生生卻又蘊含著頑強,如小草般倔強,不論蓋壓在頭頂的事物如何沉重,也努力向著光明而生。
李木也聽到了她的聲音,猛然睜開眼睛,卻被湛然的腳後跟砸在鼻樑。
湛然腿勢不停,繼續向下壓,磅礴的氣勁透過李木粉碎了其身下的椅子,最後,腳面落地,踩著李木的臉,將李木的腦袋踏進土地中。
這是何等的畜生,能讓自己的女兒對著一個初見之人問出這樣的問題。
還不解氣,湛然的腳趾扣地,腳掌用勁下壓,還來著旋擰之勁,不過這個動作做的不著痕跡,丫頭和男孩都沒有練過武術,更是觀察不到這樣的細節。
李木早在湛然一腳砸在他的鼻樑上時,就暈了過去。
湛然就沒準備再聽他任何一句話,不過,也沒有憑藉自己的心意就直接殺了他。
能夠審判李木的自然是這對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