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之中,酒意正酣。
陳觀冥朗笑道:
“諸位,請矚目,讓我們有請今日道玄比武的前三甲。”
等了許久,這最讓人心動的時刻到了,雖然大部分人只是看個熱鬧,不過面子功夫總會給足,所有在場之人一起鼓掌。
莫玄和另外幾個身材挺拔的漢子專門烘托氣氛,用上了氣勁,震盪著周圍轟鳴作響。
湛然朝著莫玄輕笑頷首,表示謝意,走回桌旁,拉起空無心,空無心還在與修絕心拼酒,不願起身。
“該發獎勵了,空兄還是先別喝了。”
這回空無心是真的醉了,醉眼朦朧到如同掛上濃厚霧氣,整個身體癱軟如無骨,站不起來。
湛然乾脆把空無心搭在身上,一隻手架著他走了上去,這一幕看得紫冥言臉皮狂抽。
“哈哈哈,沒想到你家這弟子還是性情中人啊。”道跡宗老者邊調侃,邊推出一杯酒,送到紫冥言的面前。
紫冥言拿起酒杯碰了下老者的杯子,然後仰頭喝乾,撇過臉去,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都是練家子,湛然並不覺得空無心身體沉重,只是這幅模樣確實有點怪異。
眾人都滿含笑意看著他們兩人,陳觀冥靜靜站立,臉上保持儒雅的笑容,很有耐心地等著。
湛然扶著空無心,速度很慢,而讓他意外的是,王有道還沒出現。
“對啊,這王有道一直沒有出現,不會是死了吧?黑紅符籙實在詭異。”湛然以另一個空著的手拍了拍胸口,那是他懷裡放黑紅符籙的地方。
直到湛然走到陳觀冥旁邊,王有道還是沒有出現,湛然環顧四周。
一個黑袍青年男子緩緩走來,面如和玉,卻有陰鷙神色,給人一種他在假笑的感覺。
“我是王有道的師兄——全我道,師弟傷勢嚴重,不便前來,”走到近前,他直視湛然,“師弟的符籙還請歸還。”
陳觀冥插話道:
“有何證明?據老夫所知,此次符山並無他人到來,僅有王有道一人而已。”
“您老說笑了,王有道師弟本就在益州,我符山之人後續而來,所以慢了一些。”
輕笑一聲,陳觀冥不再多言。
湛然知道陳觀冥是在提示自己,此人來歷多半有問題。
“還是等王有道傷勢痊癒,我親手交予他,順便問問這是什麼符籙,實在神異過人。”
全我道臉色沉凝幾分,保持著勉強的笑意。
“不妥,我等近日就要離開,還請兩位將我師弟兩件物品交予。”
湛然扶住身邊的空無心,認真的瞧著全我道的面孔,堅定而緩慢地搖了搖頭。
“此物必定十分重要,還是親手交割最安全。”
“我等近日就要離開。”全我道加重語氣重複之前話語,似在表示,湛然若不交出黑紅符籙,嚴重的後果湛然承受不起。
“不必多言。”湛然擺手立掌,雙眉輕凝。
“好,湛兄多多小心。”全我道陰鷙的眼神一閃而過,視線轉移到陳觀冥,他見陳觀冥一副眼中無他的神色,也不多言語,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