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會回來了。”
“會回來!會回來!一定會回來!你滾開啊!”
章琅對他說的話十分生氣,反駁的同時還踉蹌著過來想要推遠他,卻不料醉眼朦朧,淚眼朦朧的撲了個空差點摔打,幸虧楚嚀上前接了一把,順便還扯下了握著她手中的小魚燈籠,一字一字無比清醒的在她耳邊說,
“他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了!他已經死了,魂飛魄散,魂飛魄散你知道嗎!”
說罷,他憤怒的把已經破爛不堪的小魚燈籠往地上一摔,裡面照明的靈火噗的一下滅了,隨之,章琅眼中的暖光也熄滅了。
若不是還噗噗直往下墜的眼淚證明著時間的存在以及流逝,此番此景看起來竟像是被定格了一般。
月亮還在天上掛著,孤單單的掛著,四周一顆星子都沒有,就像是在深藍平整的襯布上面用銀線繡著一根細長的豆芽,彼岸花田不積白雪,此刻卻像是把前些日子積聚的寒氣一下釋放了出來似的,花色愈豔,寒氣愈是逼人。
慢慢的,章琅順著他的身體滑坐在地,不住的哭,不住的道歉,也不知是給誰賠的罪。
“我錯了……他不要我了,他再也不肯原諒我了……我錯了煤球……煤球……我真的錯了……”
楚嚀默默立著不動,像是在地上杵著一根墨竹杆似的,意外的沒有攔她勸她,卻還是將自己的袍子脫下來蒙在了她的身上。
雖知錯不在她,但終究也是怨了她。
也恨了自己。
等了一會兒,哭聲終於漸漸小了,又過了一會,她似乎酒勁上來犯困睡了。楚嚀俯身將她輕輕抱起,看著她縮在自己袍子裡露出的半張溼漉漉的小臉,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再問她說
“你是真的已經選擇好了?還是單純的只是覺得對他虧欠呢?”
熟睡的章琅自然沒有回答他這句問話,當初月老府紅線被魅宸斬斷,章琅一番言詞不論是否真心都是狠狠的傷了魅宸,如今若是她清醒著回答說是虧欠,怕又是狠狠地再要傷一次霽白,
霽白要的從來不是她對自己的憐憫補償,他只想要一份純純粹粹的愛。
可事到如今,他們誰都回不去了,這一切,楚嚀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若是能一開始不這麼自信,一切也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回去將她放回榻上,囑咐侍女好生照顧著,然後自己又回去了地牢,若是被她醒來後知道自己又跑出去了,她又該發脾氣了。
這日子過得,都道是章琅囚禁了自己,實則哪次不是他不知給自己牢門上的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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