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曾經跟我提過的那樁案子麼?圖羅王后竟是香御史的女兒?”白玉茗驚訝萬分。
趙戈曾跟她說起過,圖羅王託他查一樁二十年前的舊案。二十年前,御史臺有一位姓香的御史,一向清廉,但當年有個叫馬金龍的狂人在關外自立為王,為禍邊境。有人告發香御史私通叛匪馬金龍,經搜查,他的書房暗格中確實藏有幾件價值連城的珍寶。而這幾件珍寶上都有金龍印。香御史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本人死在獄中,妻子自盡,女兒沒入教坊司。
萬萬沒想到,圖羅王后竟是香御史的女兒。
這也算是個傳奇了,沒入教坊司的女子連活下去都是奢侈,誰能想到這位香氏女竟遠走圖羅,成了一國的王后。
這樣的事蹟,編到戲曲裡傳唱天下都夠資格了。
“快,咱們也去瞻仰一下。”白玉茗來了興致。
“我陪你。”趙戈自然由著她。
趙戈和翠錢扶著白玉茗進了內殿,迎面是一張悲憤莫名的、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容姨。
“容姨。”白玉茗低呼。
容姨根本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怒火似要把眼前的一切燃燒掉。
容姨身份低微,但此時此刻的她,竟然沒人敢攔。
容姨一步一步,走向寶座上的王后,“王后娘娘是香氏女麼,王后娘娘是香伯伯的獨養女兒,有香府明珠之稱的香思妧麼”
香思妧三個字一字一字艱難吐出,容姨眸中怒火更盛,亮得嚇人。
圖羅王后身子一震。
圖羅王又驚又喜,“王后的閨名,只有孤王知曉,你怎地也知道?難道你是香家當年的故人?敢問這位夫人尊姓?”
容姨死死盯著王后,勾唇一笑,那笑容淒涼詭異得讓人脊背發涼,“我是個小人物,姓甚名誰,無關緊要。只是我不明白,如果眼前這位王后娘娘是香氏女,那麼隆治八年冬,北葉邊城,在我懷裡嚥了氣的阿妧姐姐又是誰?”
眾人皆驚。
今天的奇事真是一件接著一件。先是世子妃奶孃的前夫忽然出現,然後是圖羅王宣佈王后為香氏女,香御史當年是被冤枉陷害,現在又出來世子妃的生母容姨娘,說香思妧是死在她懷裡的……這太不可思議了……
這時隆治帝、太子等人都在,但容姨眼裡已經沒有其餘的人了,眼睛長到了王后身上。
“死了,香姑娘死了?”不知哪個沉不住氣的妃子尖聲叫道。
圖羅王方寸大亂,“怎麼可能?阿妧一直在我身邊……”
容姨伸出手,眼神狂熱,“把你臉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拿下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香姐姐!你如果真是香姐姐,當年死在我懷裡的又是誰?”
王后拼命搖頭。
玉翎公主呆呆看著這一切,心頭陰雲密佈。
不對,這情形不對,為什麼她的母后由圖羅貴女忽然變成了大周罪臣香御史之女,現在這個姓容的女子又口口聲聲說香氏女已經死了……
玉翎公主一時間呆住了,猜不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可她後悔,非常非常後悔,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她一定不會把容姨弄來這裡,一定不會讓容姨指著王后質問……
“容夫人,請你冷靜。”圖羅王心亂如麻,下意識的擋在王后面前。
容姨目光如刀,“你就是阿妧姐姐口中那個負心人!阿嫵姐姐臨終前告訴過我,她最愛的男人,她最信任的姐妹,兩個人一起背叛了她,把她推上絕路!”
圖羅王迷糊了,“這就是阿妧,她就是阿妧,多年來一直陪在孤王身邊……孤愛她敬她,怎會背叛她?倒是她的一個小姐妹,確實害苦了她……”
容姨冷笑,“阿妧姐姐酷愛玉茗花,且善畫玉茗花,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沒錯,阿妧最愛玉茗花,她的玉茗圖惟妙惟肖,能吸引蝴蝶。”圖羅王忙道。
容姨指著王后高聲道:“你讓這個女人提筆畫幅玉茗圖,若畫得和阿妧姐姐一樣,我便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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