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陳元已經飛臨了天火城,幻夢法則臨身,飄飛到朱家宅邸上空。
陳元看著下方考究的院落中,神情中浮現一抹欣慰之色,心中的一顆大石安穩的放了下來。弟弟陳鴻還活著,而且似乎過得還不錯。
如今天火城朱家雖然也是強者隕落一空,但卻是橫空出了一名手段厲害的後輩子弟。
朱有權,這個在十年前風光一時的朱家子弟,當年前往明洲之後便一直表現的不溫不火,逐漸淡出家族中人的視野。後來大戰一起,朱家太爺連同其餘高層死了個一乾二淨,整個岱洲只有一個家族還剩了一名永珍初期武者。
戰後,這個家族打著取代朱家的主意,卻恰逢從明洲趕回家中的朱有權。此時的朱有權不但躲過了大戰,還帶回了一名煉法中期的武者。他更是展現出雷厲風行的手段,回擊外來的壓力,對內掃除人心浮動,成功當上了朱家的新家主。焚天教在戰後差不多呈現閉門之態,朱家頓時成了天火城實際的統治者。
而這位制霸天火城的朱有權,正是陳元的弟弟陳鴻。
十年過去,陳鴻的身材顯得更加高大壯實,只是臉上有幾道長長的疤痕,幾乎將面容遮蓋,陳元感覺有些揪心,他本想快些與弟弟會面,但此時陳鴻對面坐著一名煉法中期的中年人,兩人的談話內容讓陳元微微皺起眉頭。
“朱兄弟,這個月收來的靈石可有些少啊?”那中年武者不鹹不淡的開口。
陳鴻面色有些為難,解釋道:“馬兄,焚天教已經好幾年沒有管理過天火城,更沒有發放過靈石,想再多弄靈石已經不太可能了。”
“哼!”馬姓武者面色不悅,冷聲道:“朱兄不如聽我建議,將那幾個家族滅了,肯定能搜到不少好東西。”
“此事不可。”陳鴻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如此竭澤而漁,朱家的力量消耗乾淨後,還怎麼在岱洲立足!”
“呵呵,朱兄仔細想想。”馬姓武者開口道:“如今大陸上強者不出,本人的實力足可制霸一方,若沒什麼好處,我自可遠走高飛。”
“馬行!你可記得你的誓言!”陳鴻冷聲道,“如今東洲靈氣大增,你也有進階的可能,難道想違誓不成?”
“哼!我確是後悔了。”馬行表情陡然猙獰,“如此好時機,你這毛孩子,竟然不識大體,這天火城資源被焚天教控制得死死的,有什麼意思,咱們直接去玉州稱王稱霸不好嗎?簡直是愚蠢。”
“馬行,多餘的話不用說了,我不會走的。”陳鴻面色恢復平靜,淡淡道,“而你,也別想離開。”
“你!”馬行大怒,氣勢猛然迸發,似乎要動手了一般,不過陳鴻卻是緩緩掏出一隻玉瓶,面不改色。
馬行憤怒異常,但那玉瓶猶如一盆冷水,讓他的氣勢陡然一僵,只得憤怒的拍碎桌子。
“好,好!”馬行連連怒喝,“本道當初要不是重傷,怎麼會著你個小輩的道,小子!你可看好這個瓶子,若讓我得手,定要讓你後悔活在世上。”
“若非我救你,你早就沒法活在這個世上了,忘恩負義的東西。”陳鴻淡淡說道,輕輕將玉瓶放回懷中。
“嗯!走著瞧。”馬行丟下一句話,開啟房門打算離開。
他腳下太快,“砰”的一聲撞在一面無形的牆上,被彈回了屋子。
“什麼人!”陳鴻面色一驚,猛的站起來,那透明的屏障通常是修士的手段了。
一個灰袍身影出現在門口,緩緩走了進來。
“哥?哥?真是.....”陳鴻有些傻眼了,十年了,他無數次想象大哥回來的場景,大哥的模樣都有些模糊起來,此時陡然看到,根本無法置信。
“我回來了。”陳元點點頭,面色帶著歡喜和心疼,陳鴻臉上的傷令他無形中升起一股怒意,轉頭看向屁股尿流的馬行,“欺我親弟,死!”
他只是一瞪眼,輕輕抬手一指,馬行還沒從驚駭中醒悟,就已經失去了生命。
兩兄弟沉默了片刻,陳鴻走上前來,猛的一把抱住陳元。虎背熊腰本該有巨大的力氣,卻剋制著生怕傷到哥哥。
陳元拍了拍他的脊背,過了良久,兩人才分開。
兄弟初見,自然是有無數的話要說。陳鴻斥退所有拜訪的人,兩人躲在屋子裡一談就是一天。
陳元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大致講了講,對不能回來看弟弟表示無奈和歉意。陳鴻倒是沒有責怪哥哥,反而頗有些自得的講述了這幾年的風雲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