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顧家的天香閣忽然發生了變故, 頂層閣樓忽然出現一些破裂,嚇得裡面的族人紛紛跑了出來。而後家主吩咐所有人離開天香閣,將整座樓都隔離了起來,一時間引得家中眾人議論紛紛。
“父親,咱們這麼做到底是對不對啊?”顧真流面色有些躊躇道,他想到女兒那傷心欲絕的神情,心中有些難受。
顧長風緩緩睜開眼睛,神色也有些黯然,“哎,此前竟然不知道那小子居然有如此實力,能傷到老夫。早知如此就不該有這貪念。”
“我們此番不僅傷了丫頭的心,還毀了一個天資非凡的年輕人,真是孽障啊。”顧真流嘆息道。
“此事也沒辦法。”顧長風微微頓了頓說道:“程家就是因為有一名丹師,這幾十年來實力提升的太快,若咱們家再不想想辦法,到時候定然會衰落下去。”
“哎,只是可惜,若是能夠將瑩瑩嫁給那少年,也是一樁美事。”顧真流嘆了一口氣,面色更加低沉。
顧長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早知道會如此,當初就該讓瑩瑩入清和門,也不至於鬧成現在這般模樣。”
“對了父親,紫霄宗那邊將婚事定在了明年,一旦瑩瑩年滿十八就要嫁過去。”顧真流有些為難道:“咱們這麼做,已經讓瑩瑩大為傷心,若是到時候她還是不願意,那咱們難道要逼著孩子出嫁不成?”
“此時既然已經定下,自然不得更改。”顧長風說道,“你找機會跟孩子說說這事,對方也是青年俊傑,不算辱沒咱們顧家。”
“哎,我這父親當得真是。”顧真流搖搖頭,心中盤算起來。
兩人沒有再談論,顧長風從懷中掏出一柄暗紅色的小劍,面上露出一些喜色,輕輕撫摸起來。
“真流,你將這兩件東西送去給瑩瑩,可惜是靈器飛劍,老夫拿著也是不得法。”他有些不捨的將飛劍和一隻翠綠的葫蘆遞了過去。
顧真流接了過來,疑惑道:“父親,這兩件寶貝是那孩子的,交給瑩瑩是不是有點?”
“呵呵。”顧長風淡然道:“這其實是給孩子當嫁妝的,給瑩瑩保管,也算是讓她死心而已。你就說那小子已經被老夫殺了,讓她斷了念想準備出嫁吧。”
顧真流只得點點,他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看著父親滿不在乎的態度,只得將心裡話吞下肚子。
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呢,顧真流懷著一些思索,告辭離開。
“我恨你們!”大門轟的一聲關閉,顧真流站在門口呆立了半晌,終於還是搖了搖頭緩緩離開。
少女癱坐在地上,捧著那柄暗紅小劍,眼淚如斷線的雨水撲簌撲簌往下落。
“師兄!是我害了你!”
夕陽西下,萬丈紅霞穿密林間的空隙,在地上打出塊塊斑點,晚風吹來,驚起地上啄食的鳥雀,蟲鳴聲漸漸響起,像似在呼應那低低的啜泣聲。
陳元醒來的時候確不知過了幾天,又是什麼時辰,周圍是一片的漆黑,完全看不見任何東西。他只覺得渾身劇痛,十分口渴。睜開眼睛時,發現四肢都被鐵鏈給鎖了起來。想要掙脫,確是一點勁都試不出來,肌肉彷彿失去了知覺,也不知道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他試著引動念力,卻發現根本經脈已經堵塞,無法引靈力出體。
“咳咳!”虛弱的咳嗽了幾下,他將念力聚在丹田,心中呼喊起來:“阿虛!阿虛?”
半晌後,腦海中才響起聲音:“叫什麼呀,還有力氣叫啊?”
陳元聽到這聲音,心中才微微鬆了一些,彷彿是找到主心骨一般,卻是沒有在意阿虛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我是被顧家老鬼暗算了,現在如何了?”陳元急切道。
“嘿嘿,還能怎樣。”阿虛笑道:“你現在是階下囚咯,也算是享受一下我這些年的待遇,不錯不錯。”
陳元苦笑道:“阿虛你別笑話我了,快想想辦法,讓我出去。”時間緩緩過去,他漸漸適應了黑暗,可以模模糊糊看清周圍,這是一個只有一丈大小的囚室,看不見門窗。他想用念力去檢視,但是因為靈力無法出體,根本無用。
“嘿嘿,這就沒辦法了,我現在沒有靈體,只能看不能碰。”阿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