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急忙行禮大拜,隨即離開了這裡。
劉長撫摸著下巴,看著一旁的郅都,說道:“現在的說書人是越來越不行了,你看,過去都是講述我的故事,開國將軍的故事,現在的這些說書人,居然開始說什麼阿育王,朕倒是喜歡聽這些勇士的故事,可是這樣的書多了,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呂祿和竇廣國站在劉長的身後,聽到劉長的這番話,都是忍不住抿了抿嘴。
郅都皺起了眉頭,沒有說話。
劉長詢問道:“你可是要擔任禮部卿了,伱覺得呢?”
郅都隨即回答道:“陛下有意開南,又鼓勵開商,那大漢對外就必須要有所認識,有一定的瞭解,透過這樣的說書,能讓大漢對外有個清晰的認識,還可以調動對外開商和探索的積極性,臣倒是覺得沒什麼不妥的....”
劉長笑了起來,“看來我沒有看錯人,你來擔任禮部卿是最合適的!”
郅都只是微微行禮,並沒有多說什麼。
劉長認真的說道:“陸賈已經很老了,我不能再讓他繼續擔任這個位置了,往後就要由你來接任,這個禮部吧,就是過去的奉常府,這麼與你說吧,這個位置是所有部裡的老大,是最重要的,負責的東西很多,所有教化上的事情,禮儀上的事情,都是這個部門來負責,從祭祀,到啟蒙,到報紙,天文曆法,當初陸賈向我舉薦你,想讓你來擔任這個卿的時候,我有些不理解。”
“因為我覺得你更適合擔任御史之類的職位,但是陸賈說,禮儀部門最重要的不是要會講禮儀,而是要讓別人坐下來聽你講禮儀。”
“我覺得他說的很對,你的才能,朕也是知道的。”
“明日起,你就前往禮部上任,不要讓我失望!”
郅都起身拜謝,他向來就不是個話多的人,可此刻還是忍不住詢問道:“陛下,西庭國那邊?”
劉長仰起頭來,“這你就不必擔心了,放心吧,我已經讓自己議郎主父偃前往那邊了,這個人雖然年輕,可是很有才能,他在西庭國治理,成效未必就弱了你。”
郅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聽到皇帝如此自信,他也就放心了。
郅都很快就離開了此處,臉色還是冷冰冰的,完全看不出他剛剛得到了皇帝的賞賜和晉升。
當他離開之後,呂祿方才抱怨道:“這廝當真是嚇人啊,光是這模樣,一般人都不敢與他開口商談...陛下讓這麼一個人來擔任禮部卿,往後這長安可就不太平了。”
劉長搖著頭,“他雖然剛烈,但是跟晁錯他們不同,剛烈只是他的手段,他的性格其實還是很柔和的,放心吧,有他在,禮部亂不起來,他只是看上去嚇人而已。”
“況且,方才他的回答你們也聽到了,他的目光長遠,我並不擔心他壞事,就是苦了我呀,這幾天為了考驗他,特意讓說書人編造出這樣的故事來,聽了好幾天,聽得我是很疲憊啊,可為了考驗郅都,我還是忍住了,一直聽到了今天.....”
呂祿瞥了他一眼,“確實,陛下付出太多了,這些天還要裝作特別喜歡聽的模樣,那明日就不用再聽了吧?”
劉長清了清嗓子,“無礙,再苦一苦自己吧,聽完了再說!”
郅都並沒有返回自己在長安的府邸,反而是直接前往禮部府。
當郅都來到此處的時候,官吏們並沒有理會他,郅都離開長安實在是太久了,這裡的官吏們也根本認不出他來,郅都從前門走進去,也沒有人阻擋,走進府內,就看著官吏們忙碌的走來走去,郅都眯著雙眼,打量著周圍。
忽然,他伸出手來,攔住了一個小吏。
這官吏看起來有些急躁,被郅都忽然攔下,眼裡滿是不悅,“您有什麼事?”
“我是來找禮部卿的,地方縣學出了點問題,我想要上書....”
“十日後再來!!”
“我們這裡有事!”
那官吏一把推開了郅都,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郅都也不生氣,再次攔下了另外一個官吏,只是,這裡的官吏似乎都很繁忙,壓根就沒有人來理會他,來來往往的,郅都就站在中間,眯著雙眼打量著面前的這些人。
就這麼站了大概半個時辰,終於有個官吏滿臉無奈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這官吏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他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郅都,“您有什麼事,可以寫下來...我會替您交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