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是儒家內部打起來了吧?有大儒參與嗎?”
“陛下,沒有大儒參與,都是些年輕的後生,不過,在他們被抓起來之後,倒是有幾個大儒互相謾罵,韓嬰更是寫了篇文章來辱罵其餘大儒……”
劉長冷笑了起來,他說道:“這些老傢伙,享受利益的時候他們是最先的,可是做事的時候總是躲在後頭,讓這些後生們為他們而流血,若是他們敢親自動手,我還能高看他們幾眼,沒想到,也只是躲在身後寫幾篇文章而已!“
聽到皇帝的話,縣尉也只是覺得苦澀。
他們不參與不是挺好的嗎?連這些太學生都這麼難搞,若是那些大儒再來出手,那還受得了嗎?
劉長完全沒有注意到面前這位縣尉的苦澀,他繼續說道:“對那些太學生啊,要稍微寬容點,學生嘛,辯論上頭,偶爾推搡幾下,這是很正常的,告訴張湯,別弄死了我的太學生,這些可都是寶貝!“
縣尉點點頭,表示明白。
這太學生乃是從大漢天下挑選出來的最精銳的精英,每年只有固定的一千六百人的名額,沒有學習的期限,你自己覺得學到位了就可以申請畢業。
當然也可以一直在太學內學習,研究學問,有不少大家都是從年幼時待到了現在的。
因此,太學生在劉長這裡還是非常寶貴的,哪怕是那些儒家,都說他們空談,不會做事,可空談也不容易啊,大漢也需要會空談的人,想想趙綰到達墨家後的變化,就能知道這些空談的人有多重要。
這也是大漢官員對太學生頭疼的原因了,皇帝偏袒他們,他們則是覺得自己很有才能,狂妄之極,壓根不將別人放在眼裡,所以官員們都很討厭處置太學生的事情。
但是張湯就是個例外了,他並不在乎對方的身份,在他這裡,只有冷冰冰的律法,其他什麼都不是,他是真的敢對太學生大開殺戒的,因此劉長才要去提醒他,這些都是有用之人,不能給我都殺掉了。
縣尉點著頭,心裡卻又有些狐疑,“陛下,何不讓甲士為您開道呢?“
“怎麼?我們的事情很緊急,百姓之事就不急了嗎?“
劉長瞪了他一眼,就在縣尉感慨著這位皇帝的仁慈的時候,卻又看到皇帝站起身來,對著前面的人再次破口大罵。
“犬入的,為什麼還不走啊!!“
劉長徹底因為這次的堵車而失去了前往狩獵的心思,他直接跳下了馬車,決定不再等待,直接徒步趕路。
而在這個時候,夏侯灶卻正跪坐在了欒布的府邸內,把玩著屬於自己的官印等物品,臉上寫滿了得意。
欒布眉頭緊鎖,看起來憂心忡忡的模樣。
“欒公啊,您莫要擔心了,我這次前往扶南國,定然是能功成名就,成為千古一相,建立超過管仲的功勳!”
欒布的臉色好了一些,不是因為夏侯灶的承諾,而是因為夏侯灶居然懂得管仲,看來這學問還是有點進步的,可能已經超過了陛下。
但是欒布心裡也知道,治理扶南國其實不需要什麼學問,那邊是蠻荒之中的蠻荒之地,是真正的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都說唐國窮,可那是胡說八道,都說夏國窮,可夏人牲畜極多,好歹能保證吃飯和穿衣。
只有這扶南人,那是全大漢最貧窮,最野蠻,最原始的地方了,他們這才是真正的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陛下派遣他前往扶南國,群臣心裡都是有些無法接受的,欒布同樣如此,但願陛下用人能一如既往的精準吧。
欒布認真的囑咐道:“夏侯相啊……從今日啟,你就是扶南國相了,這些東西我是連夜做好的,你可以拿回去,但是,這國相與其他位置是不同的。”
“總攬全國大事,還望您能謹慎小心,莫要…..莽撞粗暴….”
夏侯灶令人收起這些屬於國相的衣裳和官印,很是開心的說道:“我知道怎麼去做,您就等著吧,一定讓您大開眼界!”
欒布點了點頭,這句話他相信,無論結果好壞,夏侯灶做事,大開眼界那是肯定的。
“反正這相印是交給您了,要妥善保管,記住,這就是代表著您的….”
“我知道了,欒公放心吧,人在印在!我定然妥善保管,絕對不會有失,總有一天,我要將這玩意換成您那般紫色的!!”
當夏侯灶立下了誓言,隨即哼著曲子高傲的從這裡離開的時候,欒布看著被他落在位置上的官印,臉色瞬間發黑,他的表情都變得扭曲了起來,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緩過來。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追過去,把相印給人送過去!”
一旁的甲士醒悟,急忙拿著東西就衝了出去。
欒布緩緩抬起頭來,絕望的看著那房梁。
“我當初為什麼要送那封信啊…..”
當夏侯灶得意洋洋的返回自家府邸的時候,全家人都在慶祝這件事,儘管是要搬家前往一個極為遙遠的地方,可他們都充滿了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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