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姈瞪圓了雙眼,詢問道:“你看起來與我們差不多大,居然能在太學裡讀書??那麼枯燥乏味的東西,你是怎麼看的下去的??”
衛文君清了清嗓子,“我們還是先回...”
“是我自幼好學,曾跟隨申培公學習,乃是浮丘公的再傳,在兩年前,就透過了考核,進入了太學,雖不才,可是在太學生裡也算是名列前茅,先前有幾篇關於治政的文章,有幸被廟堂所看中...還拿到了賞賜...”
“申培公?就是那個總是苦著臉,皺著眉頭罵墨家的人嗎?是他的弟子啊,難怪這麼厲害,你還懂得治國啊?”
“那你覺得如何治理一個諸侯國呢?”
“我覺得啊,治理地方不能侷限與學派,不能侷限與方法,無論是什麼學派,什麼方法,只要能對百姓有利的,都可以使用,施行政務的核心就是在民,要以百姓放在最先,社稷次之,君最輕....”
鄭奇激動的說起了自己的治政方向,劉姈初次碰到這樣的同齡人,聽的更是認真。
鄭沘茫然的看著哥哥,與衛文君站在了一起。
兩人忽然對視了一眼,能看到彼此的眼神裡的那種茫然無措。
這一刻,鄭沘忽然覺得自己對衛文君也沒有那麼的痛恨了,甚至有了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咱們還打嗎?”
“不打了。”
鄭沘沉默了片刻,說道:“其實你的劍法挺厲害的,那一天打的真厲害。”
“你也不錯,就是力量小了點。”
當衛文君拉著劉姈離開這裡的時候,鄭奇戀戀不捨的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離去。
“大哥,你發什麼瘋啊...他們就兩,我們這麼多人,方才揍他們一頓該多好啊。”
鄭奇只是喃喃道:“關關雎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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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酒??大哥!”
鄭奇猛地驚醒,又眺望著遠方,看到沒有了那女子的身影,長嘆了一聲,忽然又跺了下腳,“哎呀,忘了詢問姓名了!”
“沘啊?我真想讓她成為你的嫂子啊!”
鄭沘毛骨悚然,大叫道:“大哥要迎娶衛文君???”
“放屁!!我說的是那個女子!”
“啊?那是女子嗎?她分明穿著男裝!”
鄭奇揉了揉額頭,對這個傻蛋弟弟也不好多說什麼,“可惜啊,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鄭奇將諸多僕人呵走,拉上了自己的弟弟,朝著府內走去,邊走邊說道:“弟弟啊,你不能再這麼做,你知道嗎?我們家過去是很有德操的家族,只是現在...名聲敗壞,我在太學裡,總是遭受針對,那些出身豪族的人,是看不起我們這些人的,他們將我們稱為豪強...你知道豪強是什麼嗎?就是你這樣,仗勢欺人的,我們是以德行傳家,實在不該做這樣的事情。”
“大哥?你在太學裡受到欺負嗎?”
“怎麼會呢?你不要多想,但是啊,往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不要跟...他學。”
“比起那些窮苦人家的孩子,我們衣食無憂,想讀書也並不困難,故而你要珍惜這機會,好好學習...只要我們足夠爭氣,做出能造福社稷的事情,總有一天,不會再有人將我們稱為豪強...”
兄弟倆說著話,走進了內屋。
剛剛走進了內屋,就聽到了那激烈的爭吵聲。
鄭奇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鄭季搖搖晃晃的,顯然是已經喝多了,此刻的他早已沒有了往日裡的風度翩翩,禽獸的內心暴露無遺,正指著面前的楊氏,用著最難聽的話來辱罵她。
“他們居然都敢輕視我?!還說我憑藉你才有了今日?我鄭家,代代賢良,還需要依靠你來出頭嗎?!”
“你算是什麼狗東西,啊?他們憑什麼敢看不起我?憑什麼敢說我拋棄糟糠妻?”
“這都是你的緣故!!”
在老家為非作歹的鄭季,在長安卻是備受鄙夷的存在,他這樣的豪強,在地方上可能威風凜凜,可是在長安,沒有人會欣賞一個豪強,而他不敢對外人發難,吃醉了酒,便將所有的怒火都宣洩在自己的妻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