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綰很是平靜的說道:“我看您並非是侯爵,大漢自有禮法,請您低著頭來與大漢徹侯交談,稱君侯,後退三步,勿要用那般語氣,賈公難道就是派您前來責問陳公的嗎?!”
官吏想要說些什麼,還是緩緩對著陳陶低下了頭來,“無禮之處,請君侯勿怪。”
陳陶客氣的說道:“不必,不必如此。”
趙綰卻又說道:“另外,這廟堂給與尚方的錢財,是尚方用以為王事的,並非是賞賜給陳公玩樂的,國庫錢財不足,這是尚方所導致的嗎?!這就要陳公來想辦法?你懂得什麼研發?陳公等人在這裡整日忙碌,難道還需要你這樣的人來催促嗎?!”
“賈公是商部卿,而陳公隸屬工部卿,論爵位也不弱於賈公,就是賈公親自前來,也得低聲詢問,哪裡敢像你這般責問的?!”
官吏額頭上滿是汗水,“您說的對,是我無禮。”
“我們一直都在全力辦事,不曾怠慢,等到做好了,自然會告知工部,由工部交予商部,您可以回去了!!”
趙綰大聲說著,那官吏再次朝著陳陶行禮,逃一般的離開了這裡。
陳陶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隨即看向了趙綰,“何必如此呢...”
“陳公啊,連這些小官吏都敢對尚方如此蠻橫,就是因為尚方平日裡太客氣,太老實的緣故...像我這樣的人敢上書來辱罵,也是因為你們不敢還口,就得要強勢起來,您本來就沒有過錯,還有徹侯的身份,何懼之有?只有您強勢起來,才沒有人敢來找您的麻煩啊!”
“那些學派也是如此,下次再有學派來辱罵您,您就直接上書,讓他們看看公開詆譭一位廟堂徹侯會是什麼下場....就墨家這實力,就是遇到諸侯王也不必害怕,二十多位侯聯名上書,看誰受的住!”
陳陶再次擦了擦汗水,“這...會不會有些不妥當啊?”
“無礙,您只管做您的事情,這些就交給我來操辦吧!!”
趙綰硬氣的說道:“您等著吧,稍後賈公就得親自上門來拜訪您了...”
.......
“阿父!阿父!不可動手!不可動手啊!”
此刻,在厚德殿內,劉安死死擋在劉長的面前,劉長瞪大了雙眼,正憤怒的看著不遠處的曹奇。
平陽侯子曹奇此刻可憐巴巴的站在劉長面前,不敢言語。
“你個豎子!徭役結束了自己回來便是,難道還要怪罪在我的頭上嗎?!”
曹奇什麼都不敢說,當初他被劉長給判處了兩年的徭役,這兩年裡,他過的是相當的悽慘,每天都在思念著長安,終於有一天,曹奇忍不住給皇后寫信,表示自己阿父快撐不住了,自己在這裡都快三年了,很想回去看一看...劉長看到書信,有些狐疑,這廝不是被判了兩年嗎?急忙派人將這廝給接回來。
知道真相的曹奇是欲哭無淚,為什麼沒有人給我說是兩年呢?
劉長冷哼了一聲,推開了面前的劉安,再次坐在了上位。
“多待一段時日,這也是對你的磨礪!看著便心煩!安,帶這廝出去!”
曹奇行禮拜別,劉安急忙拉著他離開了厚德殿。
曹奇無奈的對劉安說道:“唉,當初我離開的時候,姑父也不曾當面說過時日,我記得押送的官吏在交接時分明說的是四年...這服徭役倒也算了,多服了一年,我命苦啊!!當初那官吏,我非得找到他不可!”
劉安眯了眯雙眼,隨即安慰道:“這次因為貪汙案,很多負責押送的官吏都被流放了,受到牽連的官吏不知有多少人,你想要找到那時的押送者,並不容易...不過,我可以幫你找找看。”
曹奇頗為感動的拉住了他的手,“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還是得靠兄弟啊...我聽聞,我不在的這些時日裡,太子常常去拜見我阿父,送去禮物,代替我陪伴他,太子的恩德,我是償還不起了...”
劉安搖著頭,“都是兄弟,何以如此生分呢?你阿父也是我的親舅父,這都是我應當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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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走出了皇宮,劉安又吩咐道:“這些時日裡,您可要當心些啊,安息之戰的有功將士都在朝著長安前來,各地的官吏都在準備這件事,長安也是在做著迎接的準備,治理很是嚴格,可不能再鬧出什麼事來。”
曹奇急忙說道:“請您放心吧,我這次返回長安,就要待在府內,哪裡都不去了,這幾年裡,我可是遭受了所有的罪,那裡的官吏對我都格外嚴格...欺人太甚啊,我也不想其他,就安心在家,還是家裡最好。”
劉安笑著點了點頭,準備送曹奇上車。
曹奇看著劉安車邊的那個毛頭小子,只覺得有些眼熟,忍不住詢問道:“那孩子莫不是我家過去那衛嬰的兒子?他的阿母還好嗎?”
“還好,前不久還有人上門提親,想要納她為妾,我看那人家並非良善,就拒絕了。”
曹奇眼前一亮,“原來如此。”
曹奇坐車離開了這裡,劉安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衛文君詢問道:“殿下,要回去嗎?”
“我還有事要跟阿父商談...”
劉安說著,又看向了一旁的衛文君,笑著說道:“想當你阿父的人倒是不少啊。”
衛文君板著臉,沒有說話。
西漢的皇室還是比較接地氣的,沒有後來的諸多規矩,衛文君的阿母,在太子府內服侍太子妃,但是本人也是可以成家的,這不受影響,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畢竟她不是充後宮的宮女,而是婢女,這兩者還是不一樣的。而衛媼因為在太子府內當差的緣故,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包括那位叫鄭季的,就多次來找她,想要與她成家,後來乾脆派出媒人,想要搭上太子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