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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恆認真的說起了自己的想法,他說道:“趙國的情況是諸國內最為特殊的,他們的傳統觀念很深,至今都是在搞春秋大義那一套...君辱臣死的觀念很深,因此對袁盎這位大權在握的國相很是不滿,都傾向於趙王,你這次,直接將那些傳統趙國官員掏空了,十來個大臣都被你直接送回長安...其實,你不必這麼著急,明明有更妥善的解決辦法,可說什麼都遲了,既然做了,那就快點完成善後,將趙國整體的思想給調整過來。”
“我舉薦一個人去輔佐袁盎,我所舉薦的就是大儒韓嬰,此人當初負責孝仁皇帝的葬事,表現很是出色...又精通儒學,主張忠君忠國大一統,此人當初在趙國傳學,弟子極多,深受當地人的歡迎,當地人都很贊同他的忠君理念,不過是狹隘的忠趙君,經過太子的點醒,此人的忠君主張已經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讓他去趙國,能引導當地的風氣和主張....”
劉長聽的很是認真,聽著四哥的解釋,眼裡滿是崇拜。
我哥好強啊!!怎麼我就沒想到呢?
劉恆在這方面自帶著天賦,他看事很清楚,一眼就能看破其中的內在,劉長看趙國,就覺得這些大臣都有點毛病,天天教唆劉如意謀反,傻子輔佐傻子,全國上下就袁盎一個正常人。
而劉恆看趙國,卻能看到本土忠君思想與廟堂的集權主張的對立。
“不出三年,趙國的情況定然更有很大的轉變,要多吸納趙國的人進入長安,分化其勢,減少原先這套狹隘主張所帶來的影響。”
劉長想了想,趙國還真的是這樣,當初自己那昏庸阿父去趙國,就是因為對姐夫不夠尊重,用了箕坐,姐夫的大臣就直接在私下裡謀反,想要殺了阿父...姐夫都不知道這件事,險些連坐被殺。
劉如意麾下那些大臣天天教唆他謀反,其實也未必就是想真的讓他當皇帝,主要還是不想自家君王受了委屈,想要為趙王楊威...但是這種春秋時的想法,現在已經不適合當下大一統的環境了,難怪歷史上的趙王是個高危職業,誰上誰死,底下一群大臣教唆著,誰能過的好呢?適合當趙王的大概只有劉長這樣的狠人,才能上下一心,眾志成城的開始謀反大業。
“然後就是梁國的問題了。”
“你怎麼能說出唯不在梁這樣的話啊?!你是想帶頭去引發對梁國的歧視嗎?想要除掉那些名士,為什麼不採取其他方式呢?有著那麼多殺人不見血的方式,非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你解決的倒是快,光是自殺的名士就超過了二十個,名士徹底不能引領梁國內的輿論了,可問題是,梁國的文風卻被你給打沒了,梁人心裡怎麼可能沒有抱怨呢?”
“現在的辦法,就是將這股怨恨和不滿給引導到那些名士的身上去。”
“將各國對梁國的歧視變成對那些對抗廟堂的名士的歧視,阻止梁國出現離心背德的情況,你稍後就去找陸嘉,讓陸嘉多在報紙上批判那些名士的作為,多寫一些梁國內傑出的才俊,多用梁國文人的文章,說一些這些才俊被梁國名士們所打壓的故事,要讓天下人覺得,梁國人是受害者,他們一直都被這些名士給壓著,讓梁國的才俊不要在各地受到區別對待,引發憐憫之心...我會告訴你怎麼去編這類的故事...”
劉長認認真真的聽著,急忙點點頭。
“我舉薦一個人前往梁國來做這些事情,曾經負責教導太子的大家司馬季主,此人極為擅長辯論,擅長造勢,你讓他去梁國,讓他多去鼓吹當地的年輕才俊,收那些年輕人為弟子,同時多發文章來抨擊那些名士...讓他待個三四年,梁國的風氣就會不同,各地對梁國的態度也就驟變了,名士再也無法在梁國立足了。”
“好,好,四哥,那沛郡呢?”
“沛郡的事情,不是特殊的,主要還是大族的問題,當初跟隨阿父建功立業的那些人,他們的宗族現在都很強大,而且他們嚴格來說,是不屬於豪強的範圍內,就是遷徙,誰又敢讓他們遷徙呢?他們可是有功之家啊,若是逼迫他們遷徙,那就是使功臣寒心,你總不能強遷了夏侯嬰將軍的家人?不能強遷了蕭相的家人吧?宗族只是當地最大的大族,因此反抗才最激烈。”
“我想了很久,若是想要對付這些大族,不讓他們透過自己的權勢來胡作為非,還是要按著我所說的,放棄世襲,設立無軍功遞減制...但是這個制度目前還不好施行,要先改了制,內外皆平的時候開始著手推行...此令所遭受的反對肯定是最大的,但是關係也是最重大的,至於善後之事,這就不勞煩你了,我會出面來安撫好宗室的。”
“至於那沛郡,我也舉薦一個人...讓夏無且去那邊吧,他先前在那邊教導弟子,救濟了不少人,名望很大,讓他坐鎮沛郡,不能起到其他作用,卻可以安撫好百姓,也有利於晁錯的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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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將這些話都記了下來,“四哥!我都知道了!”
劉恆長嘆了一聲,“長啊,做事不能只是圖快,要考慮周道,謹慎而為,除枝不除根,無用之政也!”
“你作為大漢皇帝,尤其是要謹慎,你的一舉一動,都會產生巨大的影響....若是好的影響倒也算了,若是壞的,那就出大事了,你可知道我為什麼總是要勸你節儉嗎?”
“為了不浪費?”
“還是因為你的影響力啊,你如今的成就,早已是無人能比,後世的君王,肯定都是以你為榮,會效仿你的行為,你若是以勤儉,那後來的君王都會將勤儉當作是自己的美德,起碼他們驕奢淫逸之時,會有大臣用你為例來勸諫他們...這是有利於千秋的大事啊,你難道不想讓後世的子孫都如同你這般嗎?”
劉長遲疑了片刻,忽然有些激動。
“兄長,我現在的成就當真已經無人能比了嗎??”
劉恆沉默了許久。
“豎子!!!”
“合著我說了那麼多,你就記住了這一段是吧?!!”
.......
四哥離開了厚德殿,隨即前來的便是左右國相。
兩人前來稟告國事。
張蒼終於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