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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刻,又有六位郡守來到了長安,而其中的灌阿與陳買是比較特殊的,來到長安後,直接就跟劉長混在一起,也沒有去見晁錯。
而晁錯都沒有派人去召見他們。
其餘四位,也都是來自極遠的地方。
這一天,劉長和諸侯王們,都聚集在了渭水碼頭。
甲士們在周圍戒備,百姓們都不許靠近這裡,劉長望著遠處的渭水,波濤洶湧,他清了清嗓子,看向了一旁的趙王,“如意啊,對著這渭水寫首詩吧,限你七步內完成!”
劉如意臉色一抽,此刻他並沒有跟劉長鬍鬧的心情,只是別過頭去,繼續跟梁王低聲說著什麼。
劉長的心態總是調整的最快的,迅速走出了劉盈逝世的陰影。
看到如意不行,劉長又看向了劉安。
劉安沉默了片刻,“阿父...我不善詩,我聽聞,楚王善文,常常在府內寫詩....”
劉郢客笑了笑,看著面前這渭水,他早已是詩興大發,先前要不是被那豎子壞了興致,他早就要吟詩一首了,我們楚王一脈,都是極擅詩賦的,雖說在下一代斷了文風,可是在自己這一代,還是相當不錯的,迎著眾人的目光,劉郢客輕輕唸叨:
“渭水濤濤,鳴琴竽瑟,聲氣遠頌,形姿昭昭~~~~”
不只是劉長,其餘幾個人的臉色也都變得複雜了起來,劉郢客唸完了自己的得手好詩,眾人都有些沉默,氣氛頗為僵硬,劉安看了看周圍,開口說道:“好啊,仲父寫的好,將河水的聲音比作了琴瑟之音,將其姿態比作美人...雖然前後壓根就不挨著,但是細思之後,還是別有風味啊,真好....”
眾人這才陳讚了起來,劉郢客有些高興,“過譽,過譽。”
劉賜低聲對一旁的劉良說道:“不是說楚王好文風嗎?就這麼個水平??”
諸王聚集在渭水邊,一方面是來看看這裡的風景,一方面也是在等著兩位重要的人物。
吳王和南越王今日就要趕到這裡了。
南越王是當今諸王裡年紀最大的,而吳王是諸王裡威望最高的那個,劉長看眾人也沒什麼事,整日唸叨著二哥,怕他們憋出病來,就帶著他們遊渭水,同時也等著這兩位前來。
就在諸侯王們對著渭水吟詩作對,又商談著以後的發展大策,盡情扯淡的時候,遠處出現了一艘大樓船,樓船周圍還有幾艘戰船,正緩緩朝著這裡行駛而來,劉長看著那樓船,不知為何,心裡卻忽然鬆了一口氣。
明明只是自己第四個哥哥,可劉恆卻能給與劉長一種如意給不了的感覺,怎麼說呢,就像是自己的靠山到了,不必再擔憂了,有人可以依靠了。
樓船上,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佝僂著背,正打量著遠處岸邊的盛景。
“長安又變了樣,我這都快跟不上時代了啊...唉,只怕我都記不清長安的道路了。”
趙佗說著,再次感慨著時日的飛速流逝。
劉恆就站在他的身邊,同樣打量著岸邊的情況,他眉頭緊鎖,什麼都沒有說。
當他們靠近碼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遠處那浩浩蕩蕩的人群,各色的諸侯旗,馬車,以及那些熟悉的人。
趙佗一愣,隨即說道:“陛下對我們是真的很看重啊,這是諸王到齊,一同迎接??何等的殊榮啊...始!為我整理衣冠!!”
劉恆當然也看到了那些人,他開口說道:“他們在這碼頭上,百姓和商賈都不能靠近,不知耽誤多少漁民,耽誤多少商賈....”
趙佗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天子領著諸王來迎接,你在這裡想什麼漁夫和商賈啊??你稍後可留點神,可莫要再當著長的面訓斥他搞排場了...長可是好心啊,這般殊榮,你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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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恆沒有理會這個老頭,只是平靜的看著遠處那個揮著手的弟弟。
樓船靠岸,兩位諸侯王一前一後的走了下來。
趙佗並沒有什麼禮讓的想法,搶先下船,諸侯王們紛紛行禮,表示對這個老者的尊敬,趙佗拜見了劉長,卻發現這豎子的眼神一直都飄向自己的身後,這讓趙佗氣不打一處來,隨即又跟其餘諸侯王們行禮拜見,而當劉恆走下來的時候,劉長還沒有說話,劉祥卻已經哭著走上前,“仲父....”
劉恆長嘆了一聲,握著劉祥的手,低聲安慰了幾句,隨即看向了諸多兄弟們。
“陛下。”
“三哥。”
“五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