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別人這麼對劉長說,那呂祿一定會認為這個人是在嘲笑劉長,可張不疑這麼說,那呂祿就沒話可說,這廝肯定是真的這麼覺得。
看著兩人開始為美諡太多不好為自己定奪的事情而發愁,呂祿的神色很是複雜。
劉長忽然問道:“祿,你覺得呢?”
“臣以為....定然會爭論很久,只怕還會因為定奪諡號的問題而打的頭破血流....適合陛下的諡號...實在是太多了。”
劉長跟幾個心腹壓根就不忌諱商談這些事情,因為劉長看的很開,而這些心腹們也都瞭解自家的陛下。
劉長朝著呂祿揮了揮手,很滿意他的回答。
“好了,你先去忙吧,莫要忘了我所交代的!”
等到呂祿離開後,劉長示意張不疑坐過來,他直接用手摟著張不疑的肩膀,嚴肅的說道:“在夏國修建陵邑的事情,我可是全權交給你了,伱莫要耽誤時日,今日就出發,前往夏國,統籌各地的人手,開始著手建設吧,位置什麼的,都由你來定奪,反正你明白為什麼要修建這座邑城就好...這是我兄長交給我的最後一件事,不能有半點差池!”
“臣領命!!”
兩人又商談了下修城的事情,說了片刻,張不疑這才起身,“臣今日便出發,臣不在長安的時日裡,請陛下照顧好自己,莫要再這般忙碌了...”
張不疑走出厚德殿的時候,門口的幾個郎中急忙附身行禮送別,唯獨有一人,高高仰起頭來,看向張不疑的眼神頗為不屑。
張不疑看向了那人,“你是何人?”
“主父偃!”
“哦...我聽說過你,我進出厚德,眾人皆拜,為何唯你不拜?”
“公實乃奉承小人,不知忠義!陛下失其至親,公不前來拜見,卻要等到現在才來,何以對得起陛下之厚愛呢?!”
張不疑恍然大悟,然後對著一旁的甲士吩咐道:“將此人關進牢獄內,鞭二十!等我回來再釋放。”
主父偃大驚,高聲叫罵著,就被甲士給拖走了。
........
皇宮裡的悲傷氛圍,讓向來活蹦亂跳的劉賜都變得乖巧了不少。
劉賜在近些時日內沒有再外出遊玩,整日都是陪伴在阿母的身邊,也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國家得到了一個邑城而欣喜,若是可以選擇,他寧願不要這城。
小公主則是被送到了太尉那裡,劉長不願意讓小公主看到太多。
劉勃的外出計劃也只能暫時擱淺。
對劉盈的妃子,劉長沒有選擇將她們趕出去,而是給與了她們選擇,若是願意回家的,可以送回自己的家鄉,當然,若是願意留下來,可以繼續待在自己的宮殿內,而劉盈的諸多子嗣,也都封了爵,除卻劉祥這個早已封王的嫡子,劉盈其實還有一個嫡子,也是與大曹所生的,叫劉朝,年紀尚小,劉長就封他做了張掖王,將河西國內的張掖郡封給了他。
也算是封到了他哥哥的身邊。
自從劉長登基之後,還不曾有全國郡守以及諸王一同前來長安的情況,劉長也是提前做好了準備,要藉著這次召集眾人的機會,推行一些很早就想要做的事情,瞭解一些地方的情況,見一見許久不曾相見的眾人。
而做好準備的人卻不只是劉長。
在御史府內,眾人坐在下方,安靜的看著晁錯。
上次的謠言,說晁錯期待太上皇死掉,這樣就可以召集天下的諸侯王,一網打盡。
雖然這個是謠言,但是還是有點道理的,諸侯王在長安,是鬥不過三公的,若是在地方上,還能借著天高皇帝遠來抗衡,可是在這城池裡,三公隨便呼叫幾十個甲士就能抓住他們。
晁錯卻不敢表現出半點欣喜或者期待。
他只是平靜的看著眾人,提醒道:“雖然諸侯國是一定要削弱的,但是現在是大行皇帝駕崩的時候,並非是削藩的時機,諸王很快就要到達長安了,在這段時日裡,諸君莫要糊塗,避免與這些人起什麼爭執...若是無意被人抓住把柄,坐實了過去的謠言,那整個御史府都要遭受大災厄了。”
眾人也都明白晁錯的意思,答應了他。
果然,在被背刺之後,晁錯還是謹慎了不少,至少不會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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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青有些不悅的說道:“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做嗎?”
“晁公向來都是說什麼為了天下而要捨身取義,如今何以如此害怕呢?”
“天下的郡守和諸王都要前來,各個府邸都在準備,想要完成自己的想法....我們御史府平日裡叫的最大聲,此刻卻什麼都不做,難免被小人所恥笑啊。”
晁錯眯了眯雙眼,“誰說我們什麼都不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