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祿一愣,雖然不太清楚其中的道理,卻還是應了下來。
晁錯的動向,引起了各路諸侯們的警覺,除卻如意這個缺乏政治智商的,其餘諸侯王們都已經開始想辦法制定對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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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國,睢陽。
梁王劉恢樂呵呵的坐在上位,大臣們分別坐在他的下方,案上滿是各種美食,極為奢華。
“那晁錯要削藩,就讓他削,這與寡人有什麼關係呢?”
“寡人不曾犯下什麼罪過,晁錯又能如何?”
梁王是天生的樂觀派,心寬體大,壓根就不在乎削藩的事情,事情傳到梁國,大臣們憂心忡忡,第一受害者劉恢反而是樂呵呵的,此時群臣也明顯的分出了兩派,一派是支援晁錯的,他們以漢臣來自居,他們認為廟堂削藩是附和當下潮流的,其實不少人還是因為自己能獲利才支援的,因為限制諸王的權力,那諸侯王的權力是要重新分配的,而他們這些諸侯國大臣,當然就能得到更大的權力。
而另外一派,則是旗幟鮮明的反對削藩,這些人反對的名義是自己忠於大王,不忍大王被羞辱,而真正的原因大概還是利益分配,這些官員認為廟堂限制王權,權力會被收回廟堂,而他們得不到什麼好處,可能地位會變得跟郡縣官吏一般無二,對自己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同樣的事情,在不同人的眼裡,意義卻截然不同。
在梁國,削藩派明顯佔據著上風,因為本該作為反對者領袖的劉恢選擇了無視,壓根就不在意這些。
但是吧,梁國畢竟有國情在此,身為肥沃之國,良田無數,積累了整個中原的精華,人才輩出,處於商貿中心,梁國簡直就是天胡開局,事實證明,就這塊地方,只要四周沒有什麼來犯的敵人,那就是鐵打的寶庫,加上尚方各類發明,廟堂對門戶的資源傾斜,這裡不發展都沒天理....建國以來,梁國長期都佔據著糧產的榜首位置,人口暴增,從當初的二十一萬戶,到如今的五十八萬戶,近四百萬人...整個大漢才兩千多萬人,近五分之一都在這裡了,簡直可怕。
梁國上下基本都不需要多做什麼,梁王更是一個寬厚的人,沒有所謂的雄心壯志,黃老的無為而治在這裡發揮到了頂峰,並且大獲成功,事實證明,只要不瞎折騰老百姓,民間的自我恢復能力還是很強的。
當然,這也有弊端,梁國的官員極為怠慢...很多時候,一件小事都能推遲上數個月,每個人都是懶洋洋的,一個個深得張蒼的精髓,卻沒有他的能力,皇帝對這裡的官員們就很有意見,只是因為梁國的情況還不錯,沒有整頓而已。
可就是這幫酒囊飯袋,政績居然是最好的。
晁錯四處整頓那些奸臣的時候,梁國都沒有受到半點的衝擊,這些官員除了懶惰些,基本上沒有什麼黑點。
可這也造成了一個很不妙的問題,梁國國內的豪強越來越多,土地兼併非常的嚴重,民間矛盾很是尖銳,成為了豪強大族們的溫床,而歷史上,這裡在未來也確實成為了世家大族的大本營。
梁國太尉看著自家大王這什麼都不管的態度,頓時就有些坐不住了。
平日裡什麼都不做也就算了,現在人家都開始磨刀了,怎麼還能坐的住呢?
他忍不住看向了國相。
當今梁國的國相是田叔,這個人名聲很大,資歷也很老,這位曾是劉長姐夫張敖的大臣,因為張敖謀反的事件被問罪,後來高皇帝接見了他,跟他聊天之後,非常的開心,就安排他做了郡守,在當了很多年的郡守後,他因為政績不錯,升到了梁國來擔任國相。
田叔看起來就是一個很嚴肅刻薄的人,面相不太好,很多人都害怕他,實際上,這位就是長得兇了點,他還是個挺良善的人,沒有什麼惡名,朋友也不少,他剛剛來到梁國,群臣們都很害怕他問罪,不敢太怠慢,後來發現這位沒有干預他們的想法,這才回到了從前的狀態,田叔雖然不干預他們,但是對自己的要求很高,來到梁國後辦成了很多積累下來的事情,收穫了很大的名望。
而在這次削藩的事情中,他的態度有些不明確,沒有靠向任何一方。
反對削藩的太尉認為,田叔肯定是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至於他為什麼如此肯定,那是因為田叔在廟堂裡得不到什麼重用,並非是皇帝的心腹,張蒼曾向皇帝舉薦過他,並且讓他跟隨自己辦事,可皇帝似乎對他並不在意,將他繼續放在了地方上,沒有要提拔的意思。
若是梁王失去了權力,梁國的權力肯定不會落在這位不受重視的國相手裡,梁國距離長安很近,很可能會被廟堂直接掌控,廟堂可以直接完成實控,那個時候,大小事務都要廟堂點頭,他們完全就成為了郡縣之吏!
“田相...目前有晁錯這樣的奸賊在廟堂詆譭諸王,離間兄弟,您是否曾想陛下上書呢?”
這已經是在試探他的立場了。
田叔撫摸著長長的鬍鬚,不動聲色的說道:“這般大事,我怎麼好直接上書呢?還是要群臣商談,拿出一個大家都認可的想法,然後再上書...”
劉恢直接起身,“好了,那今天的朝議就到這裡吧...我們先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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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只覺得眼前一黑。
以我們梁國的辦事效率,等我們拿出了想法,對廟堂上書的時候,晁錯都不知是否還擔任御史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