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一個泥人將另外一個做工粗糙的泥人打翻在地,然後開始瘋狂的摩擦,就在他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有個老頭卻蹲在了他的身邊。
劉賜看了他一眼,這老頭模樣兇狠,臉上還帶著傷,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這娃娃,敵人都已經被你打敗了,怎麼還如此踐踏呢?”
“此外敵也,不敬德而懼威!”
劉賜不屑的回答道,那老頭大驚失色,再次打量著這娃娃,又問道:“這是哪裡的外敵呢?”
“哪裡的外敵都是如此!不打一仗如何能降伏呢?”
“可我聽聞滇國就是因仁德而降啊。”
“放屁,我阿父每次喝酒了都會吹噓自己是如何獨自衝陣砍掉了滇王腦袋的!”
公羊壽驚疑不定的看著這娃娃,他在進門的時候,就得知代王前來,可看到有個孩子在院落裡玩打仗遊戲,還玩的像模像樣的,不由得好奇,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如此合自己的胃口,而且看他這模樣,這語氣,這話語,這也是陛下的兒子??
“不知是哪位公子?”
“不才,乃是三公子劉賜!”
“原來是賜公子,可曾讀書啊?”
“讀什麼書啊,大丈夫不去戰場殺人,建功立業,埋起頭來讀書有什麼用?!”
“好!!說的好啊!!”
公羊壽差點就忍不住要鼓掌了,他再次詢問道:“那公子可願意去讀殺人之書?”
劉賜一愣,打量著這老頭,不屑的說道:“你這不像是會殺人的啊?臉上還有傷...這殺人還需要去讀書嗎?”
“我的知識啊,能教您如何正確的殺人,如何更好的殺人,不是兵法,卻更甚兵法。”
劉賜搖了搖頭,“算了吧,我看到書就頭疼。”
“那不是巧了嗎...我們壓根就沒有書。”
當公羊壽牽著劉賜的手走進了書房的時候,劉勃急忙起身行禮,可當他看到弟弟後,又急忙說道:“實在抱歉,我這弟弟自幼頑劣...”
“我的弟子,豈能是頑劣的呢?”
公羊壽有些生氣,劉勃呆愣了片刻,“您說什麼?”
“我已經決定將公子賜收入門下,成為我的弟子!”
“您這...我...”
劉勃徹底懵了,他看了看弟弟,幾次張開了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眼裡透露著迷茫,“這件事,是否還要問過阿父?”
劉賜小手一揮,“不必了,我已經做主了,就不用告知他了。”
胡毋生此刻也有些茫然,他趁著劉勃跟劉賜說話的時候,將老師拉到了一旁,他看著老師臉上的傷口,卻也不驚訝,老師臉上有傷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一看就是出去辯論去了。
“您不是去朝議了嗎?這是去哪裡辯論了?”
“辯論?我被帶去了...咳咳,算了,這不重要,你想說什麼?”
“老師啊,您要收徒,這是對的,可是這公子...您不能因為浮丘伯收了個諸侯王,您就效仿他啊,我們的主張,不太適合諸侯王,還是應當專心廟堂,若是諸侯王出了事,我們人才本來就稀少,容易...”
公羊壽知道弟子在擔心什麼,他嚴肅的說道:“公羊學派創立之後,就是有教無類,任何想要學習的人,我都不會拒之門外,任何有天賦的人,我都要招收進來,這是不會改變的,哪怕因此而惹上禍患,那也不會改變!”
收一個諸侯王為弟子,固然是好事,能很好的增加本派系的名聲,加強自己的競爭力,可同樣,風險極大,如果是楚王這樣儒雅的,代王這樣溫柔的,那也還好,可若是個反賊,諸侯王一謀反,整個學派一同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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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
公羊壽卻打定了主意,就是要收,這就是公羊的傳統,而歷史上的公羊學派,還真的就是因為出了一個反賊而全軍覆沒了....
公羊壽如此堅定,身為弟子,胡毋生都不好再勸他什麼了。
可劉賜拜師的事情,顯然還是要劉長開口答應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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