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低聲...若是被外人得知...”
“得知又如何?!”
周勝之此刻完全陷入暴怒的狀態,他奪過書信,轉身就往外走,憤怒的叫道:“這是有人在謀害陛下!!陛下不可能病重的!是朝中那些狗賊!!他們早就對陛下心懷不軌了...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劉恆急忙擋在了周勝之的面前,面對暴怒的周勝之,他卻並不懼怕。
“將軍,長安有太尉,有您的弟弟,有南北軍,群臣怎麼敢謀害陛下呢?事情還沒有確定之前,不能如此急躁,否則,是要掀起大亂的!!”
“別攔著我!我告訴伱,你以為你的吳國很強盛?!若是陛下不在了,誰能容你在南國有這般權勢?第一個死的是太尉,第二個死的就是你!!!”
劉恆平靜的看著他,“陛下用了十餘年,將大漢治理到如今的模樣....若是因為將軍的緣故,大漢分崩離析,回到阿父的那個時期,等陛下醒了,他或許不會懲罰將軍,但是一定會無比的自責。”
周勝之愣住了,他握緊了拳頭,暴躁的在王宮裡來回踱步。
“這樣吧,將軍,請您帶著人返回河水,您現在要做的,就是防止任何一方勢力出現爭鬥,您的軍隊在河水,能及時到達各個地方,能阻止各國交戰....”
“我還得將這件事告知南越王....”
周勝之沒有說完,轉身離開了王宮。
劉恆看著他離去,低下頭,眼眸裡是說不出的悲傷。
他強忍著悲痛,坐了下來,提起筆,想要給各地的弟弟們寫點什麼,讓他們保持冷靜,可拿起筆,他耳邊卻不斷的傳來各種聲音。
“四哥,我想要個戰車!”
“四哥,這是我從洛陽給你帶的禮物,梁王知道吧?他可是將我當作高賢的!”
“四哥,我現在好愧疚啊,欒布至今都沒有成家,我之前吧,就挑撥了一下他和老師,然後按著老師教的,對著他的胯下狠狠來了一下,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我的緣故啊?”
“四哥,這南國之事,唉,難辦啊...”
劉恆搖晃著頭,想要將那聲音趕出腦海,讓自己冷靜下來,可無論怎麼做,弟弟的聲音,模樣,不斷的浮現在他的面前,讓劉恆根本無法保持平靜,各種不好的念頭湧入他的腦海,他反覆的告訴自己,長弟這只是一個意外事件,根本不可能有人敢謀害他,儘管太后沒有出面,太尉也沒有出面,甚至還得周亞夫來聯絡外王,可這都能解釋。
太后是因為年紀大了,故而不知情,太尉是因為性格原因,大機率被軟禁了下來,同樣的,廟堂大臣對外王警惕,故而需要周亞夫來通知...這一切都能說的通,不可能有人來謀害自己的弟弟。
不過,會不會是他們故意讓自己這麼想,實際上,他們就是趁人之危,軟禁了太后,太尉,想要趁著長弟病重的時候,故意害了他?
不可能,不可能,太后如何能被軟禁,以太后的權勢....
不對,廟堂大臣,各個精明,老臣所剩無幾,若是謀劃得當,還真的可能軟禁。
不對,不對....
劉恆的腦海裡大概是浮現出了無數個想法,不斷的否定著自己的猜測,劉長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他的耳邊。
“四哥!救我!!!”
“啊!!”
劉恆猛地將手裡的筆丟了出去,站起身來,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大叫道:“來人啊!!整備軍隊!!!”
........
趙佗返回南越國之後,過上了與劉恆相愛相殺的好日子。
劉恆是一個很好的對手,也是一個很好的助手,兩人在各方面展開了深入的合作,同時也開始了兩國的競爭,南越王雖然年邁,卻是個不願意服軟的,他知道劉恆很厲害,可他不覺得自己就比他差了多少,雖然自己很老了,可論對這片西南之地的熟悉,十個劉恆都比不上自己啊。
在兩人的合作下,南國發展的蒸蒸日上。
趙佗基本上只是在大事上做主的,其餘小事都是交給了大臣們去操辦,平日裡,他更多的還是待在自己的王宮裡,吃些好吃的,喝些好酒,然後看美人跳跳舞什麼的,比起劉恆,趙佗的生活可是過的太好了,他不像劉恆那般以身作則,處處享受,若是誰敢像勸諫劉恆那樣勸諫他,那趙佗也會讓他知道什麼是老當益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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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佗在如今這個年紀,還能輕易的毆打群臣,還不需要幫助。
若是說長老爺的無賴性格是傳自老劉家,那他的暴力傾向大概就是來自老趙家,恆山的老趙家啊,那都是出了名的血性漢子,這個恆山在歷史上因為避諱劉恆的緣故在後來改成了常山,常山趙子龍,就是劉長母族同縣同宗的後人...這位常山的趙老爺也很能打,而且也比較長壽,年紀大了都很能打,這一點跟趙佗相似。
“阿父!!!”
趙始衝進了王宮裡,打破了樂舞聲。
他慌慌張張的衝到了趙佗的面前,一個踉蹌,差點摔在趙佗的身上,趙佗眼疾手快,急忙閃開,趙始就直接摔在了趙佗的座位上,趙佗罵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登上王位嗎!?!”
“阿父,廟堂的書信!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