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侯曹窋此刻就坐在馬車上,他跟這些商賈們不同,他沒有過如此漫長的趕路體驗,這真的是險些要了他的老命,他再一次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眺望著遠處,眼裡滿是急切。
“衛嬰!!”
駕車的家臣急忙回頭,“家主?可是口渴了?”
“我們還有多久趕到?”
衛嬰苦笑著說道:“臣也不曾到過西域...不過既然到了河西,就應當是不遠了。”
曹窋長嘆了一聲,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暴躁,這漫長的道路,實在是太折磨人了,他從未想過,趕路會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他都記不得自己已經走了多久,每一天都在坐在車上,不斷的搖晃著,也就是陛下在各地都修建了道路,否則,他早就要給自己加諡號了。
等到太陽落山,商隊緩緩停了下來,曹窋在家臣的攙扶中下了車,這周圍還是有一家驛舍的,劉長在主要的商路上設立了很多的驛舍,其他商賈們需要抽籤來決定入住的人選,而曹窋永遠都是有一個名額的,不需要參與這些東西,這裡的小吏也是頭次看到這般規模的商賈,各位好奇。
看到曹窋這位徹侯,小吏卻又不敢多問,只是畢恭畢敬的伺候著,將自己住的最好的房間都讓給了對方,只是這最好的房間,也不太能讓曹窋滿意,越是往西北走,這條件就越是差勁,曹窋的眉頭皺了起來,他都不知道,等自己到了西庭國,那裡的驛舍會爛到什麼程度。
在吃了些不合口的飯菜後,曹窋這才叮囑了幾句,去休息了。
直到他熟睡,他的家臣還是守在門外,不敢入睡。
驛舍的小吏拿來些當地特產,奈何,曹窋已經睡了,小吏低頭哈腰的將東西遞給了曹窋的家臣,“君,既然君侯已經熟睡,這就讓給您來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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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我不過一個家臣,您不必如此。”
小吏看這人好說話,便有了攀談的心情。
“徹侯的家臣,尋常縣令都不敢怠慢,何況是我這樣的小吏呢?您貴姓?”
“免貴,我叫衛嬰,您呢?”
“哦!我們居然還是同名!我叫趙嬰!”
“衛君啊,你們這次是準備去西庭國?”
兩人就在門外低聲攀談了起來,最初是聊著商隊的事情,後來又談論到了他們本身,被問起家人的時候,衛嬰笑著說道:“我家裡有個兒子,剛滿一歲,模樣甚是好看,請求家主賜名,家主賜了個文字,可惜啊,他還那般小,等我這次回去,也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我...”
“哈哈哈,居然如此巧合?我也有個兒子,還沒有滿一歲呢!”
趙嬰開心的說道:“我給他取了個名字叫過...”
他有些羨慕的說道:“我真的是羨慕您啊,您的兒子是出生在徹侯家裡的,將來定然是貴不可言啊,我的兒子,唉,想來長大了,也只能在耕地裡打滾,沒有什麼成就了...”
衛嬰長嘆了一聲,“不能這麼說啊,我的兒子身體並不好,體弱多病,想有什麼成就是難的,只要能健康長大,能讓我抱一抱孫兒就好!”
“哈哈,您這般年輕,就已經想著孫子了?”
“您有所不知,這家臣不好當啊,我阿父在我十三歲的時候就逝世了,那時他才三十出頭,我們這日夜不休的,他臨終之前,就屢次說想要看看孫兒...”
兩人就在門外攀談了許久,次日方才告別。
次日,兩人笑著打招呼分別的時候,曹窋有些狐疑的看著自家家臣,“你何時又跟此人交往?”
“回家主,昨晚閒聊了許久。”
“這類人啊,都是盯著我的身份,不要跟這類人有太多的交際,一事無成...”
衛嬰笑了笑,連忙稱是。
“不要去姑臧了,直接去安陵,然後從安陵前往西庭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