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勃然大怒,你可是韓信的兒子,回答不出來,還敢哭??
從那之後,韓信就不教兵法了,雖然他的兒子總是恭恭敬敬的來拜見他,可韓信卻愈發的冷漠,怎麼看都是嫌棄。
或許過於強勢的父母,就會催生出這種怯弱的兒子。
而劉長就不同了,這廝是唯一敢與韓信親近的,劉長很早就沒有了阿父,往後的時日裡,他幾乎將對阿父的感情寄託在了韓信的身上,給與無限的信任,以前是如何折騰劉邦的,那往後就如何折騰韓信....而高處不勝寒,舉國上下連個朋友都找不出來的韓信,也將自己這一生的感情寄託放在了劉長的身上,劉長跟韓信的兒子差不多。
並且,他更像是韓信的親兒子,不是親兒子,怎麼敢燒他家的樹呢?
這分明就是將韓信的家,當成了自己的家。
甚至在尚方需要府邸的時候,劉長大手一揮,說獻出自己的府邸,然後就把韓信在郊外的府給尚方了。
韓信的臉上又忍不住的浮現出了一股笑容。
這笑容跟當初將劉長吊著打完後細細回味這豎子行為的劉邦一模一樣。
可很快他又嘆息了起來,在帳內轉了幾圈,沉思了許久,忽然想起了什麼,叫道:“來人!!!”
門外的甲士迅速走了進來,站在韓信的面前。
“派人去告訴周亞夫,讓他領兵返回!”
“唯!!!”
甲士轉身就要離開,韓信忽然又叫住了他,“還有...弄點...”
就在韓信吩咐甲士的時候,劉長卻垂頭喪氣的朝著韓信給自己安排的帳走去,呂祿跟在他的身邊,他一眼就看出了陛下的心情不是很好,還沒等他詢問,劉長就喋喋不休的抱怨了起來。
“朕這千里迢迢的是上這裡找罵來了,早知道我就不來了!在長安要挨阿母的罵,在這裡還要挨師父的罵...”
聽著他的抱怨,呂祿平靜的說道:“陛下當真幸運啊...”
“嗯??你找打是不是?”
“居然敢挖苦我?”
“不是...我也很想讓阿母再罵一罵我...只是每次回到府上,府內空蕩蕩的,卻是連個罵我的人都找不到了...”
劉長遲疑了片刻,說道:“無礙,下次阿母罵我的時候,我就說是你做的,姑母也是母,讓她罵也是一樣的!”
“對了,灶呢??”
劉長說著,走進了那帳,呂祿跟在他身後,“灶怕陛下出來後毆打他,就跑去了他阿父那邊。”
“嗯??我肯定是要揍他的,可是他不跑西庭國,為什麼要去他阿父那裡?”
“陛下,這廝本來是想跑西庭國的,臣作為他多年的老友,自然也得出手相助,我就告訴他,你若是返回西庭國,往後陛下回去路過西庭國,遲早會被抓起來,打的更慘,倒不如去你阿父那邊,陛下素來尊敬你的阿父,是絕對不會當著你阿父的面揍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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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祿咧嘴笑著,“這廝居然真的信了,樂呵呵的就去他阿父那裡了!”
劉長大笑了起來,“夏侯將軍在書信裡說這廝在西庭國對自己無禮,只是因為啟的面子上,故而放過了他,他現在去找夏侯將軍,豈不是要被打的更慘??哈哈哈,如此倒是不比朕來動手了,想必他此刻很是享受啊!”
“不過,你這麼搞,不怕他記恨你嗎?”
“記恨??他走的時候還在謝謝我呢....”
劉長笑得更厲害了。
“你說那夏侯將軍,大漢之名將,他駕駛戰車衝鋒而來,連我都會覺得懼怕,怎麼就有灶這麼一個兒子呢??見過不類父的,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類父的啊...”
兩人正在聊著,有甲士將飯菜端了進來。
劉長看著面前的飯菜,愣了片刻,竹筍和香蒲一起煮熟的牛肉,鋪滿了薤和蔥的麥飯,苦澀的挏馬酒...這都是劉長平日裡最愛吃的東西,包括那挏馬酒,因為這酒不甜,帶著濃濃的苦味,包括這特製的牛肉和麥飯,都不是大眾口味,劉長驚訝的抬起頭來,“你們每日都吃這個??”
甲士遲疑著說道:“是啊..每日的飯菜都不同...今日是...”
“那你們還需要將領不??”
“校尉也成啊!”
呂祿送走了甲士,而劉長已經開始胡吃海塞,離開長安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多自己喜歡的美食,呂祿搖著頭,這太尉也是真的將陛下當作自己的親兒子來疼愛啊。
劉長這一天睡得還是很甜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