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場辯論裡,王公憤怒的咆哮著,甚至都無視了劉安的太子身份,兩人大吵了一架。
可是在辯論結束的時候,王公卻是開心的熱淚盈眶,連連拍手。
他的友人很好奇,問起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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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回答道:“我生氣是因為我不贊同他的想法,我高興是因為黃老要出一個新聖啦!”
王公站在劉長的面前,板著臉,並不親近。
王公跟蓋公一樣,脾氣都不是很好,他是全長安裡少有的不懼怕張釋之的人,這些年裡,他都是儘量不去見劉長,就怕自己上頭了,對這位暴君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牽連到無辜的人。
劉長斜著眼打量著他,拿著面前的肉吃了起來。
“黃老學派的書,朕是讀過的,君逸臣勞,君賢臣忠的道理,我都曾聽我的老師說過,他曾告訴我,君王要相信自己的大臣,大臣要像對待長輩那樣來服侍君王....您今日面見長輩,為什麼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呢?”
王公認真的回答道:“您的老師也曾告訴我:君王所做的事情要侷限在不損壞社稷的基礎上,如果君王做不到這一點,那麼做大臣的就要去勸諫他,一次勸諫後不聽,就可以嚴厲的對待他,兩次勸諫後不聽,就可以離開了。”
“哈哈哈,那你說說,朕做的什麼事情損害了社稷呢?”
“臣不敢說。”
“朕赦免你的罪,你可以說了。”
“陛下窮兵黷武,絲毫不在意民力,連年發動戰爭,修建馳道,皇陵,築城,又準備挖掘運河,天下百姓,一年都得不到一個月的休息時日,不是在耕作,就是為陛下而忙碌,疲憊不堪。”
“陛下做這些事情,用心是為了社稷,這些事情辦好了之後,天下人也能收益,只是,陛下啊,社稷本是民,您透過損害百姓的方式想要做出對社稷有功的事情,這難道不矛盾嗎?”
“那你覺得,朕該怎麼辦呢?不修了?”
“無為不是什麼都不做,陛下可以做,但是要珍惜民力,少徭役,不能這麼的頻繁,陛下,您覺得當初始皇帝在朔方等地築城的行為如何呢?”
“朕覺得這是一件功德,如同掐住了匈奴的脖頸,讓匈奴人不能輕易南下劫掠,庇護了當地的百姓。”
“那陛下若是在那時,可願意為始皇帝去修建城池?”
“哈哈哈~~~”
劉長有點明白這傢伙的意思了,“你這說辭,倒是跟我的老師有些相似。”
王公即刻說道:“同屬一派,自然相同。”
“河上丈人教安期生,安期生教毛翕公,毛翕公教樂瑕公,樂瑕公教樂臣公,樂臣公教蓋公,蓋公教曹公,陛下。”
“臣不才,同屬樂臣公之門下。”
劉長恍然大悟,急忙起身,“哎呀,原來是朕的同門啊!”
“來,來,請您上坐。”
劉長拉著王公坐了下來,面對詫異的王公,劉長笑了起來。
“朕並非是濫用民力的暴君,也知道愛惜民力的道理,朕的舍人在離開之前,也曾勸說朕,說朕的政策太過頻繁,您放心吧,朕會注意這件事,時刻注意百姓的情況,會給與他們休養生息的機會。”
看著面前忽然變了個人似的劉長,王公呆滯了許久。
“陛下聖明....”
“朕乃是黃老嫡出,豈有不近黃老之理?只是如今的情況與當初開國的時候不相同,如今戶籍眾多,若是廟堂不主動組織他們來做事,怕是要出問題,就例如您說的運河,如今關內戶籍太多,從關東運輸糧食,每年要耗費的糧食數以百萬計,朕若是不發動百姓去修建運河,這糧食遲早都會虧空完,到時候,天下饑荒,豈不是要生靈塗炭嗎?”
“你們這些黃老的大家,也要想到這些問題,黃老是要治世的,若是不能治當今世,只能沉迷在過去,用老的辦法來治理新的天下,那如何能行呢?”
王公若有所思的點著頭,說道:“陛下說的對,受教!”
“朕聽聞,黃老學派的書籍很多,可是因為抄寫的緣故,不同的人手裡的書籍也是不一樣的,朕準備召集黃老的賢人們,讓他們一同來整理過去的那些文章,再派人去找回失傳的古籍,將他們整理出一本書,您覺得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