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馮敬的親戚?這樣吧,你先帶他過來見朕!”
劉長則是跟著高怯吃起了飯,高怯本是不敢的,奈何,有劉長的命令,他也只能陪著劉長一同吃,兩人正狼吞虎嚥著,呂祿就帶著人來到了殿內,果然,這廝就是等著有人來請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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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抬起頭來,打量著面前這老頭。
這老頭已經進入了劉長的斬殺線,雖然不像叔孫通那樣上了五層血怒,可看起來也並不健壯,他身材幹瘦,眼神有些銳利,長著一張法家的臉,劉長覺得,自己已經可以透過長相來區別學派了,像那樣板著臉,彷彿誰都欠他錢一樣的,大機率是法家的,鬍鬚收拾的乾乾淨淨,看著腳尖說話的,大機率是儒家的。
總是眯著雙眼,眼神飄忽不定的,大機率就是黃老的,面板黝黑,跟個老農一樣的,大機率是墨家的。
“你是馮敬的親戚?”
“不是。”
“哦...看你的年紀,在皇宮裡幹了不少時日吧?”
“臣出仕較晚。”
劉長點了點頭,“那就是朕之臣啊。”
“陛下,今日之粟,可合您的胃口?”
“哈哈哈,這趙粟還不錯。”
馮唐一愣,遲疑了片刻,說道:“陛下,這是齊粟...”
“大膽狂徒!這分明就是趙粟!怎麼敢犯欺君之罪?!”
“陛下...這...”
劉長指著面前的粟,看向了呂祿,“這是哪裡的粟?!”
“趙粟!”
“高怯!這是什麼粟?!”
“趙..趙粟!”
“哼,來人啊,這廝欺騙朕,將他帶去廷尉,讓他好好反省!”
劉長大手一揮,頓時兩個甲士拖著馮唐就往外走,“這是齊粟!是齊粟啊!陛下!齊粟啊!!您不能效仿奸賊!豈能指鹿為馬啊!!!”
隨著聲音越來越小,劉長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看著一旁的呂祿,“說起來,這齊...趙粟還不錯,以後多備點。”
劉長吃飽了飯,正準備找曹姝來鬥嘴,就有近侍來找他,說是太后有請。
“阿母~~~~”
劉長笑著走進了殿內,他撫摸著肚子,正要說些什麼,就看到了阿母那板起來的臉,劉長即刻改變了模樣,一臉諂媚,笑呵呵的走到了阿母的身邊,“阿母?又是誰惹您生氣了??”
“我聽聞...你打傷了國內諸多大臣...是真的嘛?”
“這...朕身邊的人都不忠啊!”
劉長氣呼呼的坐了下來,“阿母,是他們先罵我的!”
“當初你阿父還在的時候,大臣前來勸諫,若是他們說的有理,你阿父會脫帽來跟他們請教!”
“可是我不戴帽啊。”
“閉嘴!”
“哦。”
“長啊,君王可以強勢,但是絕對不能聽不進勸諫,人總有犯錯的時候,你若是不讓人說話,那要如何去改正呢?你如今所聽到的,都是好話,奉承你的話,這樣一來,你就被迷惑住了,看不清真實的情況,怎麼能因為他們說了實話就要懲罰他們呢?就是懲罰,也該讓廷尉處置,哪有天子毆打來勸諫的大臣的道理!你個豎子!你簡直就是....”
呂后越說越生氣,手裡掄起棍子,幾乎要落在劉長的身上。
“不是,阿母...他們根本就不是要說實話,他們就是利用我...別的不說,就說那個馮敬,他居然說朕不按著季節的規定去狩獵,會引發天災,這不是胡說八道嘛?朕去打個獵,地方就要發生災害??朕是去射野獸,又不是去射泰一!”
“他這是勸你少玩樂,多將心思用在政務上。”
“他還說朕在河西修建皇陵,動用了太多的物資,往後不好祭拜,要朕中斷工程,這怎麼說?朕在河西修建皇陵,那是為了西北百年之安寧,難道要聽從他的言語,修了一半然後不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