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疑話鋒一轉,說道:“對呀!叔孫通正在負責教化之事,諸派都十分嫉恨,想要從儒家手裡搶過這件事,先前陛下要編寫教材,各個學派就吵成了一團,或許,是某個學派嫉恨儒家,這才派人教唆儒生們,去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過,到底是哪個學派所驅使的呢?”
群臣臉色大變,紛紛開始為自己所重視的學派開解,原本行刺九卿的事情,直接跳轉到了學派之爭上,召平遲疑了片刻,沒有再打斷張不疑,這倒是可以接受。
“這跟學派之爭有什麼關係!天子腳下,有人行刺九卿!還是因為釋放官奴的事情!這跟學派爭端根本就沒有關係!就是有人不願意讓廟堂釋放官奴而已!!!”
周昌一聲怒斥,直接打斷了群臣的表演。
周昌看著劉敬,隨即看向了劉長,說道:“陛下,劉公受到奸人謀害,這件事,一定要嚴查,要抓幕後主使,絕對不能以學派爭端來了事,張不疑等人,存心不良,可以懲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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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浮丘伯終於被人帶了進來。
浮丘伯的臉色看起來並不是很好,他看著不遠處的劉敬,看了許久,方才看向了劉長,附身大拜,說道:“請陛下寬恕那些犯錯的太學生們。”
這一番話,頓時引燃了劉長的怒火,他冷笑了起來,“寬恕?朕派人將你叫來,你以為是要賞你為廷尉不成?”
也就是浮丘伯平日裡跟劉長的關係很不錯,劉長才沒有直接老狗動手二連。
浮丘伯搖著頭,他長嘆了一聲,“太學生是被矇蔽了啊...先前有人在太學裡宣稱,劉敬上奏,說官奴年紀大者無用,當驅趕出去,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又有人說,劉敬提議要給所有的隸臣封爵,分取其主家之宅田妻妾....又有人說,劉敬提議要將所有的隸臣編入農籍,重新測量原先的土地,分給他們來耕作...”
“謠言四起,都是些針對劉公的話,太學生們信以為真,這才前往他的府邸...至於為何會交手,我卻是不知道了...”
周昌憤怒的說道:“這就是有人暗中教唆,想要反對天子之政!”
浮丘伯沒有再說話,劉長卻聽出了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王恬啟何在?”
“臣在!”
“令你徹查這件事!”
“唯!”
“浮丘伯管教不嚴,在府內思過!”
“唯。”
劉長看向了眾人,“有的人不想要失去自家的家臣,故而想方設法的反對朕....很好,傳朕的詔令,設立隸籍,將如今天下的隸臣全部編入籍內,誰敢隱藏,族誅!另外,廢除原先對隸臣的諸律,不再限制他們告官,交友,飲酒,外出...允許他們轉籍...繼續任用隸臣,就要與他們商談,在官府擬定協約,告知月錢年錢之數,方才任用....”
“不同爵位所能任用的人數也要做出限制,違背者按著僭越處死!”
“不再以家臣隸臣稱之....不可毆打殺害....等同庶民...”
劉長將原本要分六步走的構想一次性說了出來,完全不給群臣思索的機會。
群臣此刻都驚呆了。
劉長這才看向了張不疑,“不疑,這件事,你親自來操辦,誰敢反對,誰敢上奏,你可以就地處死,不必先問過朕!”
“唯!!!”
張不疑眼前一亮,急忙看向了召平,“召公以為此政如何?”
“很好....”
張不疑眼前一暗,看起來有些失望。
而張不疑這番對話,卻是嚇得周圍的群臣連勸諫都不敢了,誰不知道這廝是真的敢殺人的,在一片沉默之中,劉長強行將這個政令宣佈了下去,周昌此刻還是有些暈,他本以為,劉長沒有告訴他的就只有釋放官奴這麼一件事,如今看來,陛下卻是藏了很多啊,就方才那些話,陛下肯定就商討了很久。
群臣失魂落魄的離開,只有劉敬被留了下來。
“陛下...臣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