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的惡名,在巴蜀一代那也是響噹噹的,原先倒是沒有那麼強烈,直到群賢們在這裡折騰了一趟,頓時所有人都知道唐王了,畢竟,那些群賢們在各地折騰的時候,總是會提上幾句唐王,說自己當初跟唐王如何如何,這些話聽多了,心裡自然也就更加害怕唐王了。
劉長搖著頭,看著一旁的周勝之,說道:“寡人幾次出來,都被人誤以為是趙王,心生恐懼,可見趙王之惡名,天下皆知啊...”
“像他這樣的,就是以後給個幽字做諡號,都不過分!”
“額...”
周勝之遲疑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在正常的辱意環節後,劉長正式跟縣尉問起了縣中的情況,縣尉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了許久,又派人去請縣令前來,當縣令前來拜見的時候,劉長眼前一亮,笑著拉起了他的手,“許久不見,您還無恙?”
這縣令年紀不小,卻長得虎背熊腰,滿臉的絡腮鬍,此刻看到劉長,他瞪大了雙眼,“大...大王,我們可曾相識?”
劉長頓時不悅,罵道:“你怎麼敢裝作不認識寡人呢?寡人曾跟著阿母前往洛陽,受到彭越的宴請,那時你不是在洛陽擔任縣尉嗎?我還跟你借過錢,你說家貧...我們當時不是還放走了幾個隸臣嗎?”
劉長這麼一說,那縣令頓時就想起來了,他再次打量著面前的劉長,驚訝的叫道:“是您...當初您就那麼一點點...”,他吃驚的打量著面前這個魁梧的壯漢,怎麼也沒辦法將他跟當初那個幼童聯絡起來。
“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那縣令也是大笑了起來,劉長拉著他的手,彷彿老朋友那般寒暄了起來,這一幕,看的周圍幾個傢伙那是目瞪口呆。
趙昧有些驚訝的問道:“大王好記性啊!”
樊伉和周勝之似乎早就習慣了,樊伉只是平靜的說道:“大王的記性那是時好時壞的。”
“哦?”
“大王總是能記起對自己有用的事情,而對自己沒用的就完全想不起來了...例如他跟我借過十三次錢,可一次都沒還過...我跟他借了一次,他到現在還總是提...”
樊伉幽幽的說著。
趙昧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你也不要太在意...大王是懂得報恩的人,不會忘記你的。”
“我在意什麼啊...那錢都是市人出的。”
趙昧聽的目瞪口呆,這都是什麼人啊。
呂祿清了清嗓子,“伉啊,外人在的時候就莫要說笑,免得人家當了真。”
正如呂釋之跟趙始過不去,呂祿跟趙昧也存在一點小過節,沒辦法,兩人都認為自己才是劉長的表兄弟,都認為對方是假冒的。
就在群賢們明爭暗鬥的時候,劉長卻從縣令口中問出了很多的訊息,大概是因為曾經認識,這位縣令對劉長就沒有那麼拘束了,他笑著說道:“大王有所不知,梁...彭將軍就定居在這裡,他總是談起您,說您是千年不遇的人傑...對您的評價非常之高...還說他將自己最得意的門客安排到了您的身邊...”
“啊?彭越就在這裡?”
縣令搖了搖頭,“他去世也有七八年了...”
“他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堅持了一段時日,隨後離開了人世。”
劉長只是長嘆了一聲,若是此人還在,他還真想將他給接到長安去,彭越可也是一位傑出的名將啊,韓信看不起夏侯嬰周勃這些人,可對彭越卻很重視,也不曾羞辱過他,不被韓信羞辱過的將軍還真的不多,曹參是一個,彭越是一個,英布算半個。
從韓信的評價來看,曹參打仗的本事可能要略微超過周勃樊噲夏侯嬰他們,跟彭越他們大概是一個級別的。
看到劉長如此惋惜,縣令也是忍不住說道:“彭將軍在這裡跟自己的老友們,家人們相處,自由自在,倒是很開心,也曾想要親自寫信來拜謝您,可是怕引起誤會...”
劉長點了點頭,又問道:“問你其他的事情,你有沒有收過賄賂?”
“沒有。”
“那有沒有人送過?”
“有。”
劉長大笑了起來,這人倒是沒有多少改變,還是挺實在的,他說道:“寡人這次來,主要就是整頓一下這裡的商賈,寡人聽聞,這裡的商賈勢力極大,私兵比起官府的還要多,這是實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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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搖了搖頭,“家產是很多,不過私兵卻沒有那麼誇張,當初高皇帝曾清理過這裡的商賈,如今的商賈,依舊不敢忘懷,家臣不過數十,也不敢全副武裝,有名的大商賈,每年都要為巴蜀修建道路...民居,為官府做事,才能繼續...”
“不過,賄賂的情況確實嚴重,不過,不是因為商賈想要謀利,更多的還是因為官吏們以抑商為由,榨取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