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反正是打定主意了,打死都不能承認自己跟這位大管仲有什麼聯絡,他劉長丟不起這個人!
至於劉交,在聽聞今日城外所發生的事情之後,也是不由得感慨。
彭城是項羽時的楚國都城,也是如今的楚國都城。
楚國不再是從前那個龐大強盛的楚國,可楚人似乎還是原先那倔強的楚人。
無論是秦漢,都沒能消滅掉他們的文化特徵,在各國的服飾都朝著一個方向發展的時候,楚人依舊穿著那極具特色的楚服,戴著高高的楚冠,劉長的舍人季布就是一個典型,常常以楚服示人。
在大漢以楚服示人,多少是有些“前朝餘孽”的感覺了,不過,劉長再一想,季布好像還真就是前朝餘孽啊!他是被俘虜納降的!
楚國的話,服飾,詩歌,祭祀習慣都與中原地區有著很大的區別,而楚人以此為傲,劉邦對此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劉邦的先祖雖然是魏國貴族,可他自己本身是生在楚,長在楚的,連著幾代都是如此。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這三戶,大概就是項羽,劉邦,韓信這三個楚人...也可以是陳勝,劉邦,項羽。當然,認真計算的話,劉長和項羽麾下的那一堆狠人,七八成都是楚國的。
劉長對楚國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他很喜歡楚人的奔放,楚人大多好排場,他們外出的時候,總是駕著車,以最快的速度狂奔,自己則是在車上肆意高歌,舉止浪蕩,灑脫不羈。
這些楚國的“蠻夷”還很有文化,縱車高歌,出口成章,能現編現唱。
劉大經學家到達楚國的第二天,就已經換上了楚服,帶著高高的楚冠,縱車在城外狂奔,一路上,他常常能遇到一些功勳之後,楚國這裡冊封了大量的侯,這些侯二代們,完完全全的楚人作風。
他們看到劉長狂奔而去,心裡也不由得被激起了好勝心,連忙去追趕這個陌生的楚人。
他們就在城外開始了比試,你追我趕,駕車的呂祿不斷的揮舞著長鞭,劉長大叫著,馬車飛奔,也就是這裡的地形平坦,人又少,才能經得起這樣的比試,可惜,當他們被亭長攔下來的時候,劉長卻沒能奪冠,只是屈居第三。
奪冠的那位年輕人很是開心,哪怕亭長此刻正在質問他的家臣,也不在意。
年輕人大聲的說著什麼,劉長呆愣了片刻,問道:“你說什麼?”
年輕人即刻換了雅言,“你不是楚人?”
“我是楚人啊,是從長安來的。”
“哦...哈哈哈,長安那邊的人,駕車也不怎麼樣啊。”
劉長大怒,“我這車是臨時找到,這馭者水平也不行,我還有一個馭者,若是他在這裡,定然能贏了你們,我對這裡的地形也不熟悉....”
“那我們可以換車啊,你用我的車,我的人,我們再比一場?”
“不比,有種你來長安跟我比!”
“你這廝甚是嘴硬!”
幾個人下了車,湊在一起,眾人這才對這個從長安來的冒牌楚國人的身高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這人也太高了吧?
那貴公子好奇的打量著劉長,問道:“不知你姓名?”
“我姓項,叫我項生便可!”
年輕人一愣,皺起了眉頭,“我也曾姓項,怎麼不認得你?”
“你也姓項?”
“對啊,我們都曾姓項!不過,現在劉姓!”
劉長都不知道,原來這項姓在楚國還是一個大姓,幾個人便尋了處空曠處,也不弄什麼坐席,直接坐了下來,令人取來酒肉,甚是豪爽,“我叫劉舍,以前叫項舍...這位叫劉遠...過去叫項舍...”
劉長點了點頭,“我叫劉長,以前叫項長。”
“啊?你阿父是誰啊?”
劉舍好奇的問道,劉長卻反問道:“你阿父是誰呢?”
劉舍自豪的說道:“我阿父封大漢桃安侯,名諱襄....此人阿父封平皋煬侯,名諱它....”,他壓低了聲音,說道:“霸王知道吧?就是他阿父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