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始抬起頭來,茫然的打量著周圍。
“你在此出生,你阿母也是死在了這裡吧。”
劉長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
“你阿母是個很溫柔的人...我已經記不清她的模樣...只記得,她傷了官吏,讓我先跑...”
“其餘的,我都記不清了。”
“長啊...你可以不認我們...可不能不認你阿母...她為了讓你活著,死在了這裡。”
“我知道...所以,我在努力著活得更好...不辜負這性命。”
“你不能怪你阿母...”
“我不曾怪過她,也沒有資格去怪她...要怪,只能怪我阿父翻臉不認人。”
兩人坐在漆黑的監牢裡,便聊了起來。
“這裡也沒有酒肉,還是離去吧。”
“我不出去...你冤枉我!除非你喊一句舅父,否則我絕不出去,就死在這裡!”
“你...”
“舅父...”
“哈哈哈!”
趙始終於滿意了,急忙起身,拉著劉長就往外走,邊走邊說道:“這裡惡臭難聞,我一日不曾進食,餓死我了,可有酒肉?”,劉長黑著臉,寡人上當了啊!這廝哪裡像是懷有死志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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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劉長還是很感謝這位舅父的,他送來的那個稻種,若是能在大漢各地進行推廣,大漢的產糧不知能提升多少倍,不知能餵飽多少百姓,光是這個功勞,其實就足以讓他在大漢封侯了,便是讓他當個世襲罔替的大漢南越王,也不是不可以。
民以食為天,而大漢是最注重農耕的,在初期的重農抑商,都是透過極高的商業稅來補貼農桑,就算是那暴秦,初期也有明文規定,所有的事情都要給農桑讓路,打仗也不許耽誤農桑...可惜後來,大一統之後,秦王做的有些上頭了,也就不管會不會耽誤農桑,常常徵調百萬之眾來服徭役。
不過,老秦王多是徵調六國之民,大概還是將這些戰敗者當作敵人或戰俘來看待,到了小秦王的時候,連老秦人都要被徵調,結果就是高皇帝到老秦人的地盤,老秦人是紛紛響應,堅決跟隨高皇帝來滅秦。人家老秦人也是有話說的,我們是什麼人,父祖那是跟著始皇帝出過關的,你二世能讓我們去幹徭役嗎?能行嗎?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二世時期對參加徭役的百姓完全不給與任何口糧,糧食要自帶,因此在秦國的很多建築群外都發現了很多萬人坑...在始皇帝時期,一日一餐,勉強能讓你不餓死,只是那高強度的工作與飯菜不太匹配。
趙始跟著劉長走出了廷尉大牢,滿臉的喜悅,完全不像是剛從大牢裡出來的。
“你那稻種,可有名字?”
“沒有...”
“那就叫唐王稻如何?”
“嗯??這壓根就不是唐國的,何以叫唐王稻呢?”
“好聽啊。”
“為何不叫南越王稻?”
“難聽啊。”
王恬啟無奈的跟在他們身後,正想要開口說什麼,劉長卻揮了揮手,“不必再送了,回去吧!”
“大王...那...”
“走了,你廷尉最近做的還不錯,鹽鐵之亂民,要配合好繡衣,好好整頓!”
劉長拉著趙始上了車,兩人一同來到了唐王府,為了表達出自己的歉意,劉長的宴席還算是比較豐盛,兩人大吃大喝,劉長的心情也就好轉了不少,“這唐王稻啊,寡人已經派人去搜尋了,多弄些種子來,從吳國開始,往上一路耕種!”
“寡人還特意下令邊塞,讓他們都去找這類產糧高的糧食!”
“尤其是西域那邊,我聽聞還有不少的新作物,若是都能取來,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劉長醉醺醺的說道:“若是能讓全天下的百姓都吃飽肚子,那我劉長,便是千古一帝,你說我阿父何德何能啊?居然有我這樣的兒子?”
趙始也是臉色漲紅,有些上頭,他皺著眉頭,“長啊...我感覺有些不對啊,感覺好像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