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釋之自信的說道:“大王雖有小過,可有識人之明,重賢才,有此論疏在,大王是不會治我的罪的。”
“哈哈哈,你這話倒是沒錯...若是你這論寫的不好,寡人早就把你弄到廷尉去了,看在你還有些能力的份上,便留下你吧。”
“多謝大王。”
“你且去殿外等候!”
“唯!”
張釋之行禮後便離開了,在他出去之後,劉章這才說道:“仲父,此人如此迫不及待的表現自己,怕是有異心啊。”
“那也未必...真正有異心的人,是不會這麼急切的,只是一個想要早點建功立業的年輕人罷了。”
聽到劉長的話,劉章方才鬆了一口氣,這廝是他舉薦的,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可就太倒黴了,漢朝繼承了秦國的律法,“舉薦者有罪”,若是某位大臣所舉薦的人出了問題,那舉薦者同罪,如果舉薦的人謀反了,那舉薦者也一起受誅。就比如著名的秦相范雎,連著舉薦的兩個人都犯了重罪,要不是秦王死保,當場就要被夷三族。
因此,大漢的舉薦也不是隨意就能舉薦的,還是得有足夠的利益,或者能對這人知根知底,冒然舉薦,那便是尋死。
“唉...本來是想讓你多休息一段時日的。”
劉長長嘆了一聲,說道:“寡人甚至沒有時日去祭拜大哥。”
劉章認真的說道:“大王忙於國事,阿父也會理解的。”
“我會去祭拜大哥的...你的兄弟們呢,他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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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很是憤怒,對我們都很苛刻,認為我們搶走了他的城池,甚至都不曾見我一面。”
“其餘弟弟們,都很開心,等喪期結束之後,他們就要親自來拜謝仲父。”
“你呢?城陽王?你覺得如何?”
劉章低著頭,恭敬的說道:“大王,臣無什麼才能,能夠有如今的爵位,實在是惶恐。”
“我不是讓你謝恩的...我是問你,你覺得這個政策如何?說實話!”
劉章遲疑了一下,隨即說道:“我以為很好...當初周分封諸侯,到頭來,卻是諸侯滅亡了周,這項政策,將會讓諸侯國越來越小,諸侯王的實力也會代代削弱,往後就再也不能威脅到廟堂,大漢便可以千秋萬世,再也沒有周之憂患了。”
“在地方上,也只有嫡子認為不妥,其餘諸公子,都是非常開心的,對大王感激涕零,他們團結在一起,哪怕是嫡子,也無法改變什麼,我聽聞,楚王的幾個兒子,在聽到這件事後,紛紛告知其母,來勸說楚王,楚王本就疼愛幾個幼子,一直都擔心自己逝世之後他們會受到欺辱,因此也打算效彷齊國,在逝世之後,便上奏廟堂,請封諸子為王。”
劉章沒有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如實的告知了劉長。
“嗯,好。”
“章啊...大漢本來是沒有以諸侯王來擔任官職的先例的。”
“你如今是城陽王,群臣都勸說寡人,說撤了你的職,讓你回去安心做諸侯王...可是,他們越是這麼說,寡人就越是不想讓你回去...群臣如此執著,不是因為他們重視規矩,是因為他們害怕你...他們的害怕,證明你這段時日裡做的不錯!”
“仲父...那城陽國怎麼辦?”
“交給國相就好!”
“唯!”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對了,那個張釋之,寡人準備留在身邊,做個謁者僕射,你去帶著他辦一下離職之事,休息幾天,再來找寡人,帶著你去找二哥一起吃個飯。”
“好。”
劉章走出厚德殿之後,臉色就沒有剛才那麼好看了,對張釋之變得有些冷漠。
他不是很喜歡這樣急功近利的人,張釋之明顯的感受到了劉章的不滿。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走到了皇宮外,劉章這才說道:“張君要高升了,明日可以來找我,交換繡衣和節仗。”
“我....”
張釋之還想要說些什麼,劉章卻已經轉身離開了。
張釋之無奈的轉過身來,徒步朝著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張釋之都是在張望著周圍的情況,沿路的人遇到他,都是驚恐異常,紛紛避讓,就連巡視的甲士在看到他的打扮之後,都會調轉方向,慌忙離開。
張釋之徒步走了許久,終於來到了一處裡中,那些熟悉的面孔,偶爾遇到他的時候,也只是尷尬的笑著,急忙走開,不願意跟他多交談。
叩響了大門,很快,就有一個家臣走了出來,看到張釋之,那人甚是驚喜,大聲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