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劉恆此刻並沒有下馬,也沒有讓他起身,只是冷酷的說道:“老匹夫,如今想要求饒嗎?來不及了!你且回去等死吧!!”
趙佗一愣,這吳王平日裡不是以仁義寬厚而聞名嗎?
他急忙說道:“臣管教不力,導致那孽子犯下大錯,我有心歸附,根本不願與大漢開戰,這都是我那兒子的過錯,我把他帶過來了,想要將他交給您,任由您來處置!”
趙始大驚,大聲嘶吼道:“阿父!怎可如此?怎可如此啊?”
趙佗只是搖著頭,臉上依稀有淚痕,將一個委屈老人的形象扮演的淋漓盡致。
劉恆卻還是繃著臉,他渾身都顫抖著,彷佛有無窮無盡的怒火。
“我好心前來迎接你們...你那兒子,居然敢襲擊我...我最寵愛的兒子啟,在戰中受了箭傷,如今生死不明...正在由長安的太醫救治...你還有顏面來求我寬恕?!我非得滅了你們南越國為我子復仇!”
劉恆渾身都在顫抖著,將一個為兒子復仇的父親形象扮演的淋漓盡致。
趙佗懵了,他茫然的看著劉恆,還有這事??
他看到劉恆眼裡那熊熊怒火,這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自己的兒子真的傷了他的兒子??
趙佗頓時就明白了,難怪廟堂派人勸和,這廝都不聽,執意要繼續與自己作戰,原來如此啊。
趙始卻叫道:“你這廝血口噴人!我都不曾衝殺過去,就被你伏擊!哪裡傷了你兒子!”
“你給我閉嘴!!!”
趙佗憤怒的訓斥,趙始低下頭來,一聲不吭。
趙佗緩緩抽出劍來,走到了趙始的身邊,看著面前的劉恆,“我子傷你子...我便用此子來賠命..”
他勐地舉劍便要砍,劉恆卻大呵道:“且慢!!”
趙佗的劍停留在了趙始的額頭上,趙始嚇得癱坐在地上,話都說不出來。
“逼父殺子,是為不仁...寡人從不做不仁之事...”
劉恆皺著眉頭,“既然你有改過之意,便抓了國內參與襲擊者,派往長安治罪...另外,你要真心歸附,否則...我定不饒你!”
趙佗丟下了手裡的劍,“多謝大王!”
劉恆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這裡。
趙佗無奈的看著他離去,若是四關還在,哪怕是歸附大漢,自己尚且能留住餘威,可如今呢...防線盡毀...數千人乘船就能來滅掉南越國...教子無方,教子無方啊。
當他令人將趙始扶起來的時候,趙始還在喃喃著:“阿父殺我,阿父殺我...”
看到這廝被嚇成了這個樣子,趙佗揮了揮手,便令人將他帶走。
當趙佗返回的時候,趙昧即刻走上前來,拜見了大父。
對這個孫子,趙佗反而看的更順眼一些。
“唉...昧啊,大勢已去...”
“如今,只能希望那豎子能看在情分上,饒恕南越了...”
當劉恆返回營帳的時候,劉友與諸將正等待著他。
“四哥!”
劉友即刻起身,“趙佗投降了嗎?”
劉恆搖了搖頭,看向了面前的兩位國相,“傅相,灌相。”
“這次託大王洪福,幸而擊敗了南越的軍隊...寡人一定為你們請功!”
灌嬰笑了起來,“吳王不必如此...南越王乃豪傑,而其麾下謀臣將領太子之流,皆鼠輩也!”
“整個南越國,最難對付的,唯獨趙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