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灶此刻還在效彷著劉長的模樣,大手一揮,“仲父來了!我唐國窮的民不聊生可還是全力來救您了!若是如意那廝,就肯定不會來救!請您回唐國任國相,我讓欒布烹了蒯徹為您食!”
聽著這句含長量過高的話,陸賈一時間都是目瞪口呆。
俘虜交換的很順利,稽粥也完全沒有跟唐王見個面之類的想法,事成就撤,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周亞夫自然也不敢逗留,急忙撤退,陸賈坐上了車,此刻還是有些茫然,他無奈的搖著頭,對左右說道:“我本是想要離間稽粥與護塗,奈何,如今被這般救下,卻顯得我們貪生苟活....”
周亞夫認真的說道:“大王早就知道您懷有死志,因此救之,若您是貪生怕死之人,大王就不會讓我來救您了。”
“對!寡人就是這麼想的!寡人最敬重勇士,像汝陰侯父子這般,當真是受天下所敬仰的勐士!”
看著夏侯灶恬不知恥的吹了起來,周亞夫瞥了他一眼,“盔甲脫下來...再敢胡說八道,就治你謀反之罪!”
“憑什麼?!你讓我假扮大王,救了人反而要說我謀反?!”
陸賈笑了起來,“別的不說,這位將軍扮演大王,當真是生動,惟妙惟肖...方才那一番話,我真以為是唐王相貌大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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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灶甚是得意,“你看,此次,應當算我大功!”
在周亞夫的眼神之下,夏侯灶還是屈服了,開始脫盔甲,周圍的幾個群賢都忍不住的調笑了起來,呂祿叫道:“你這廝方才侮辱大王!還說什麼欒布如意,這些我定然要告知大王的!”
“呸,我怎麼結識了你這般的小人!”
群賢開始互相吐槽,嫌棄彼此。
周亞夫卻沒有理會這群混賬玩意,作為群賢裡真正的賢,他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陸賈的身上,“陸公啊,您應當是對匈奴的情況很是瞭解,如今他們有多少兵力,可知他們接下來的去處?”
陸賈跟周勃一般的年紀,可面對跟自己兒子差不多的周亞夫,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的輕視,他在匈奴那邊,都聽到了周亞夫的威名,正如韓信驅使劉長一樣,李左車驅使的便是周亞夫,這廝雖然不如唐王那般“非人”,可麾下之軍,戰力甚高,屢次以少擊多,在闥固全力勐攻的時候,以四倍的人數劣勢,愣是抗住了闥固整整二十天的瘋狂進攻,瞬間在匈奴這邊揚名。
陸賈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詳細的告知了周亞夫。
陸賈大概是如今大漢最優秀的說客,他不只是口才了得,記憶力和觀察力同樣驚人,他在這一路上,時時刻刻都在觀察著敵人的情況,從細微的細節窺探匈奴的軍情,甚至對護塗麾下的將領們都有了一個清醒的認知。周亞夫越聽越是驚訝。
他不由得說道:“王相同意用那些俘虜來交換您的時候,我還有些生氣,我認為您不值當。”
“可如今看來,您能發揮出的作用,能頂的上一個萬人的軍隊。”
“那稽粥若是知道您對匈奴有這般認知,絕對不會放您離開。”
陸賈搖了搖頭,臉色肅穆,“這個稽粥,絕對是大漢之強敵,此人只用了三天的時日,就折服了護塗的部將,他甚至四處尋找文士,畢恭畢敬的請求他們來為自己治理國家,就是對我,也是禮儀周全,這個人做事幹練,有膽魄,禮賢下士,為人謹慎穩重,還有大智慧...”
周亞夫很平靜的說道:“無礙,我遲早會殺死他的。”
看著這般自信的周亞夫,一時間,陸賈甚至從他的臉上看出了周勃的身影,一樣的狂傲,只是跟某位大王不同,他們的傲氣是藏在心中的,不會輕易展露出來。
他忍不住的誇讚道:“絳侯虎子,一門兩將,實在令人敬佩!”
跟在不遠處的周勝之黑著臉,縱馬離開了這裡。
是我不配。
......
“周相!!”
燕王笑呵呵的拜見了面前的周勃,熱情的牽著他的手,讓他坐下來。
周勃依舊很嚴肅,不苟言笑。
劉鼻苦笑著說道:“寡人讓您擊敗遼東外的胡人,您倒好,連著烏桓山和鮮卑山上的胡人都給收拾了...”
周勃可不懼這燕王,他不悅的說道:“他們虛弱的時候不除掉他們,難道要等他們強大起來再動手嗎?”
若是他人這般訓斥,劉鼻是忍不了的,可面前這人是周勃,又給燕國立下如此大功,這次戰役,光是俘虜,周勃就帶回了四萬多人,後續歸順的部族多不勝數,劉鼻嘴都笑歪了,哪裡還會理會周勃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