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府內,張不疑黑著臉,看著面前這堆滿了一個屋子的竹簡。
晁錯傲然的站在一旁,咧嘴笑著。
“好教廷尉知道!這都是張相送來的,一些是繡衣所稟告,尚且不曾理清的桉件,大多都是因為證據不足而不曾處置的,還有一些是對官吏的排查,也不多,就是這幾年裡的,張相說,廷尉有大才,可以在十日內將這些處置完,交給他!”
張不疑瞥了一眼晁錯,“你個區區小吏,見到我竟不拜見?”
晁錯卻忽然笑了起來,“你有空在這裡說我,還是趕緊處理這些東西吧,可不要處置錯了啊,若是出了差錯,大王可保不住你!”
張不疑看起來並不害怕,他大聲的說道:“國相實在是看輕了我!”
“就這些桉件,何需時日?”
“我五日內便能查清,交給張相!”
晁錯愕然,也不再笑了,急忙說道:“你可不要亂說!這些桉件來自大唐各地,你就是趕路,也得趕十多天,到時候你若是辦不完,就乖乖跟張相認個錯,張相也定然不會多怪罪,可你若是要跟張相硬剛,那大王可也沒有辦法護著你了...”
“呵,為人臣,當為君王解憂,豈有以君王為蔭護的?”
“你回去告訴張相,五日之內,我定然做完!”
晁錯驚訝的看著面前的張不疑,他沒有想到,這傢伙居然還是這般的硬氣,不過,張不疑的這個態度,卻讓晁錯很是佩服,他俯身行了一禮,認真的說道:“我會如實稟告張相的!”
送走了晁錯,張不疑便叫來了廷尉內所有的屬吏,開始帶著他們翻閱這些桉件,令人叫來相應的繡衣,開始一一問話,也讓甲士們做好隨時去抓人的準備。
如今的舍人們,都在各地忙碌了起來,開始逐漸成為了唐國內的實權派。
季布和欒布此刻卻坐在劉長的面前,認真的聽著劉長的吩咐。
“大王,輕裝出發,我們不攜帶輜重嗎?”
“哈哈哈,帶什麼輜重啊...匈奴各部族,有的是輜重!”
欒布不斷的詢問,季布卻沒有言語,欒布和季布都是要跟著劉長一起前往的,欒布看起來有些擔憂,欒布並沒有經歷過戰爭,初次作戰,還要跟著大王作戰,他有些擔心,倒不是對自己擔心,只是擔心大王的安危,至於季布,那就看起來太冷靜了。
季布曾經是項羽的部下,在楚漢之戰裡,季布曾弄得高皇帝寢食不安,在擊敗項羽之後,高皇帝即刻懸賞通緝季布,想要報仇雪恨,但是夏侯嬰卻很佩服這個曾經的敵人,覺得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勐士,在他的求情之下,高皇帝赦免了季布。
季布在項羽諸將裡年紀最小,大概跟韓信差不多的年紀,在劉長的舍人裡,年紀比召公要小,比其餘眾人都大得多。
而且,他算是一個全才,治政打仗謀略都很精通。
歷史上,文帝以他為河東郡守,結果幾年的時間便讓河東大治,成效令人驚歎。
這也是張蒼為什麼要讓季布跟隨劉長的原因了,季布為人穩重,與太后親近,能壓得住劉長,有軍事方面的經驗,作為劉長的副將,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在讓兩人做好準備之後,劉長便回到了室慕殿,這裡是曹姝所居住的大殿。
劉長大笑著,人還沒有到,聲音卻已經傳來。
曹姝此刻正在忙著書寫什麼,看到劉長進來,便放下了手裡的筆。
劉長坐在她的身邊,一把摟住她,好奇的問道:“你在寫什麼呢?”
“給太后寫信。”
“離開長安許久,大王可曾給太后寫信?”
“額...國事繁忙...”
劉長撓了撓頭。
曹姝卻很嚴肅的說道:“大王,怎麼能就了國便忘了母呢?”
“好了,寡人寫,寡人稍後就寫!”
劉長傲然的說著,隨後看了看殿內的裝飾,感慨道:“比起阿母的椒房殿,你這裡還是太簡陋了!寡人這次討伐匈奴,定要帶來大量的物資,到時候,大唐可就富裕起來了...寡人就修建一個比當初秦王那阿房宮還要豪華的宮殿,以酒水為池塘,懸掛著肉食為林....”
“那是不是還要修個鹿臺,將天下的寶貝都裝進去?”
“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