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詢問,近侍嚇得險些跪在地上,欒布及時扶住他,那近侍顫抖著從懷裡拿出錢來,說道:“不是我索要的...闢陽侯...他讓我告訴陛下,說他身體不適...”
那一刻,劉盈的臉色漲紅,幾乎就要吼出聲來,劉長急忙拉住他,“兄長,被這樣糊弄了數百次,你也都忍了,怎麼這一次就忍不住了呢?”
劉盈怒目圓瞪,這個老實人,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
“審食其這個狗賊,朕要殺了他!朕的事情難道還比不上他飲酒的事情嗎?”
“那兄長可得將這滿朝公卿殺個大半了...兄長你看,他們怕你嗎?他們尊重你嗎?兄長對他們好,他們反而覺得,兄長可欺,便各種糊弄,若是我阿父在,你信不信他現在就跟著近侍馬不停蹄的衝往皇宮了?”
“說句不客氣的,曹相又何嘗不是這樣呢?他倒是不會耽誤大事,可是他也整日在府內飲酒,您派人去找他,他甚至將那人留下來飲酒,他喝的比審食其可厲害多了,他都不是糊弄,是直接告訴兄長,他根本不將你放在眼裡!”
“兄長又能如何?!”
這一次,劉長還真沒有汙衊曹參,曹參為相後,弄巧好名之徒盡皆斥去,只留老成木訥之輩,喪期一過,便開始日夜飲酒作樂,屬下有看不慣者欲諫,曹參即呼之與飲,直至酒醉,說者終不得一言。
劉盈派他的兒子曹窋去勸,結果曹窋勸諫不成,反遭曹參一頓鞭撻。
將皇帝派來的使者綁起來打,這是什麼行為??
哪怕這使者是他自己的兒子。
也就是劉盈好脾氣,你要換劉邦來,曹參第二天就被要捆起來挨劉邦的鞭子。
劉盈氣急敗壞,說道:“朕這就去問審食其!”
“兄長,不要急啊...來,你藏在欒布和季布中間,低著頭,就是這個樣子,你跟在我身後,不要出聲,不要張望,稍後就待在門口,呵呵,群臣總是在你面前汙衊我,說我無禮之類的話,我讓兄長看看,真實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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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盈也是聽話,跟在劉長的身後,被兩個舍人擋著。
劉長看向了欒布,使了使眼色,欒布輕輕點了點頭。
劉長就帶著他們走向了審食其的府邸。
當門客前來開門的時候,劉長直接闖了進去,那些門客根本擋不住他,只是不斷的叫著,稟告裡頭的審食其,當劉長來到了別院的時候,眾人正在這裡飲酒,只是,劉長不認識這些人,只認識坐在上位,喝的醉醺醺的審食其。
當審食其看到劉長的那一刻,他的酒彷彿就醒了。
他警惕的站起身來,盯著劉長,沒有說話。
劉長怒目而視,說道:“審食其,我敬你是先皇之重臣,天子有詔,你不去拜見,為何在這裡飲酒?”
審食其頓時說不出話來,面色不安,坐在他一旁的人起身,笑著問道:“可是天子派唐王前來?”
“並非如此,只是偶爾遇到了近侍,得知這件事,特意前來相勸!”
那人笑著說道:“唐王勿要急躁,闢陽侯確實身體不適,我們因此來拜見,闢陽侯忍著病痛前來迎接他們...並非是有意不去。”
“對!就是這樣!”
眾人大叫了起來,劉長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說道:“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大王年幼,也不到出宮的年紀,可如今隨意進出,天下也沒有這樣的道理呀!”
眾人七嘴八舌,不斷的說著,完全不給劉長說話的機會,劉長急得直跳,卻說不出話來,也不肯離去,過了許久,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片刻之間,就看到廷尉宣義領著人走進了府邸。
宣義直接看向了審食其,又看了一眼劉長,說道:“來人啊,帶唐王回去!”
看到宣義前來,審食其很是開心,急忙起身拜見,眾人紛紛起身。
劉長瞪大了雙眼,問道:“寡人並非犯錯,廷尉何以抓之?”
“有人稟告,言唐王闖進闢陽侯府,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