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祿罵道:“憑什麼讓你來,你到現在連字都不認識幾個,還想當統帥?”
“字遲早都能認,你呢,小胳膊小短腿的,我讓你一隻手,你能打得過我嗎?”
“還能怕了你不成?來,來打!”
看到兩人爭吵,劉長一把抓著左右兩人的肩膀,將兩人拽到自己面前,陰惻惻的問道:“你們想打架是吧?”
“呵呵呵,大王說的哪裡話啊...我跟呂祿親如兄弟...”
“是啊,不過戲言耳...”
看著兩人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劉長這才鬆開了雙手,“來,今日寡人高興,去弄些吃的,我們一同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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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內,太尉周勃低著頭,恭恭敬敬的坐在呂后的面前。
“太后,並非是臣有意離間,也並非是出於私心...只是這番話,不能不說。”
周勃非常嚴肅的說道:“各國軍隊前來,根本不聽從將領之指揮,夏侯嬰在抓住楚國將領的時候,楚國士卒險些作亂...臣一路經過趙國,燕國,唐國...其民只知其王,不知有天子。”
“士卒們對我們輕視,將領們不聽從我們的命令,諸侯王之中,親自來參戰的燕王,更是處處與我們作對,執意要單獨作戰...沒有他的令,我們無法調動燕國之軍隊。”
“我在趙國,驛站之吏見我,居然高呼漢使前來,自以為趙,而非為漢。”
“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危險...若繼續下去,只怕會釀成大亂...”
呂后的臉上並沒有半點的驚訝,她平靜的說道:“秦廢封國,設立郡縣,不過十數年,天下之民,還不曾習慣,還是秉持著諸國時的思想...縱然士大夫都是如此,何況是百姓呢?”
“各國之中,已經出現了對廟堂的不滿情緒...他們出征匈奴,卻認為是在協助大漢擊退外敵,似乎進攻匈奴與他們是無關的...”
呂后抬起頭來,說道:“這並不需要用戰事來解決...需要透過轉變天下之思想,確定大一統的思想,才能解決。”
“您是將軍,不必理會這些事。”
“如今,並不是削藩的時候。”
聽到呂后的話,周勃這才起身,又拜道:“臣胡言亂語,還望太后恕罪。”
呂后搖著頭,“太尉一心為國,直言不諱,這並不是罪行,請您用心輔佐天子,若是天下生變,天子所能仰仗的,就只有您了。”
周勃再次拜謝了太后,這才離開了椒房殿。
當週勃離開椒房殿之後,呂后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她緩緩起身,走到了牆壁所掛著的一處巨大的輿圖之前。這是劉盈送給她的輿圖,呂后的雙眼打量著輿圖上那幾個諸侯國的位置上,眯著雙眼,心中思緒萬千。
“阿母~~~餓~~~~”
劉長打斷了呂后的沉思。
呂后猛地轉過頭來,盯著劉長。
就在昨晚,劉長離開之後,當週勃派人讓俘虜寫下書信的內容,當眾宣讀的時候,呂后的臉色從得意到驚訝,再到暴怒,再到羞愧,再到絕望,再到暴怒,總之,劉長的那書信,又讓呂后體驗了一次年輕時與劉邦相愛的那種感受。
縱然是呂后這樣的強人,都無法直視周圍的大臣們,坐立不安,尷尬的匆匆離去。
至於群臣,自然也是目瞪口呆,呆愣了許久許久,直到樊噲忍不住大笑之後,眾人方才跟著大笑了起來,他們笑了整整一晚上,劉長也頓時成為了他們口中的趣談。
而最尷尬的莫過於劉盈,劉盈是直接被驚呆了,看著群臣的笑容,他的臉色不斷的變幻著。
當呂后回椒房殿的時候,卻發現這個豎子已經跑了,給宮女說是要去師傅家裡暫住。
“豎子...你好歹也是一國之君!你怎敢?!怎敢?!”
呂后咬著牙,手裡的木棍亂揮,氣的說不出話來。
“阿母...我只是激將法...”
“激將法?”
“野蠻如匈奴,寫信都會隱晦,經過謀臣潤筆...當初漢匈兩國以書信互罵,也不曾髒話連篇,你簡直連匈奴都不如!你比匈奴還要無禮!比匈奴還要野蠻!”
“你可曾想過,國君的書信,是要被史官記錄下來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