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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顰一笑這麼讓人難以忘懷,豈是那些三流小妖精可以比擬的。
“連修然,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
“怎麼沒有呀,瞧你出這麼多汗。來,不要客氣,我扶你出去透透氣。”
“不必了。我現在要去洗手間......”
她壓根不理會他的婉拒,裙襬一提,膝蓋一彎,就把眉頭緊蹙的連修然給扶穩了。
“這裡的洗手間來來往往人太多,我帶你去個清靜的!”
這話,身為男人的他很耳熟。
隱約透著一股擦拳磨掌的喜樂,繫好了圍裙,戴上了高帽,給蒸魚上豉油,給烤羊上孜然,就差上手撕了。連修然咬牙堅持,支起強硬的手肘試圖做最後的抵抗。
“慢慢走,不急,我們慢慢走。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好一點了?”
老天爺,他竟然沒有這麼覺得!
連修然頭暈腦脹,他在牆和她之間掙扎,步子確實在跨,卻像踩在棉花毯上,虛弱無力,口乾舌燥。
被常大小姐拐進電梯後,他目眩地看到了鏡子裡的一雙影,掉進狼窩的恐懼油然而生,藥效一陣更比一陣強,他上身一軟,猛地撞進了後方的壁角。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他曾經惡整榮立誠的混賬事,如今風水輪流轉,也輪到了自己。
而對比幾乎快要失去意識的連修然,連松雨的溫馨之夜,正進行到如火如荼的時刻。
灰冷色調的諜戰片在電視螢幕上閃爍,左手邊是墨西哥風味的脆薯片,右手抱著一碗不甜不要錢的車厘子,她盤腿坐在沙發裡用最舒暢的姿勢觀影。
嘴裡無與倫比的甜味,來自刀客妹夫的進貢。這造型完美如同塑膠水果的車厘子,是祁真從一個果園裡收繳過來的。
至於為啥他一個都市青壯年,會夜襲那個藏匿於青山碧水間的貴寶地,連松雨和連修然都沒有細問。因為祁真送貢品來時,左手還繞著滿滿的繃帶,他說是切菜時不小心切到了手,他們都明白那一定是砍人時刀柄不小心脫了把。
“一定要親力親為嗎?你也該讓下面的人歷練歷練。”
看透一切的四眼大舅子是這麼開解他的。
他竟無言以對。
當時,一臉血汙的祁真站在果園裡對天長嘆,地區分會的主事不好當,倘若凡事不親力親為,手下的弟兄很快就有造反的苗頭了。他哪裡能讓那幫後起之秀踩到他的肩膀上去,他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這事,你們別告訴樂之。我也最多再下兩年基層,之後肯定是要當爹的。”
“為父則剛,你這金盆洗手的大話別說得那麼早。”
“......”
天可憐見,這些樣貌光鮮的車厘子,顆顆掰開來都能見到血。送到貴妃主子們的小瓷碗裡,也不過三五分鐘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人在做,天在看,或許是果園幽魂怨恨不散,總之,連松雨才把車厘子吃完,親夫的求救電話就響了。
連修然的聲音好像隔著萬水千山那樣遠,有氣無力,一點都不像他。她不知道,他為了保持微弱的清醒和鎮定,從酒店套房的床頭拾了小鉛筆握在手裡,筆芯尖頭刺進掌心,他那雙快要合起來的眼皮才終於多續了一點命。
“......去找唐嘉輝,讓他立刻馬上趕到我這裡來。”
“出什麼事了,這個時間你要找他?”
連修然一時語塞,他認為要跟她解釋一遍前因後果,以他現在的狀態還是太強求了。浴室有水聲和歌聲傳出來,他一隻手被精鋼銬子銬在床架子上,西裝外套摜在地毯上,襯衫的扣子解了三粒。他的汗越出越多,眼前晃出繽紛疊影,他從來沒有這樣想念過唐嘉輝。
連修然深吸一口氣,用最簡短的詞句和連松雨描述了目前的窘境,說完後,他以為會聽到鬼叫和嬌叱。
然而,他只聽到她很堅定地問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