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安好心的唐嘉輝一隻手胡亂地摸著八塊腹肌,大喇喇倚在衛生間門口給兄弟苦訴衷腸。他當然知道這個時段撥過去,連修然大機率是在打樁,他豈能讓那傢伙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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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啥?是不是在給她輔導人生呢?”
“我們......在看電視。”
唐嘉輝眉頭一挑,這男人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可見是快到本壘打了。他決定乘勝追擊,把鍛鍊口語的任務一股腦地推到對方面前,果不其然......
“今晚不行,我現在很忙。”
“連修然,你但凡出點什麼芝麻綠豆的小事,我縱是遠在天邊,也一定跪著爬著來幫你。如今輪到我需要支援,你就區別對待了。”
通話陷入沉默。唉......沉默。它是今夜寂寞的康橋,亦如星空下寂靜的夏蟲,悠長幽怨,最終化為一聲無可奈何的喟嘆。
黑舎會出身的伴郎以稍息的姿勢抖著長腿,詾有成竹,心裡的小人歡喜地吹起了嗩吶。
“......給我二十分鐘。”
“行。我倆在這裡等著你!”
和說話算話的男人打交道,真是省時又省事。也不過十五分鐘的光景,連修然就穿著襯衫睡衣過來敲門了。
菁英臥談會也分男子和女子,她和她可以披頭散髮,貼著面膜,以吊帶睡裙相見。他和他卻還要顧及身份和形象,只怕一個不小心,傷到了多年樹立的好招牌。
背手而立的連修然,很詭異地扣住了睡衣上的每一顆釦子,乖巧地一直通到喉結處。至於這樣做,是不是為了遮掩詾口新鮮的抓痕,這便是見仁見智的事了......見多識廣的唐嘉輝一瞧,小心臟一抽,恨不得當場去撞牆。
而祁真則用相當感動的姿態,握住四眼救星的手,告訴他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不論活兒有多髒,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連修然聽了準妹夫的話,默默點頭,用回握的手勁讓他明白從此就是一家人,千萬別見外,打打殺殺當然是人多力量大,絕對不會讓祁真一人去送死。
“祁先生,時間緊迫,我們現在就開始練吧。”
“沒問題,我把紙筆都準備好了!”
“嘉輝,你給我們泡兩杯茶。順便把電視聲音開小點。”
“噢!”
就說乖不乖吧......這種對外一條龍,對內一條狗的黑檤世子,忠貞不二,只為了連家的一子一女賣命,壓根沒覺得連修然的命令有何不妥,他屁顛屁顛就跑去燒水了。
唐嘉輝的耳畔傳來大少爺字正腔圓的發音,他懷疑那是古老的魔咒,越聽越蘇,動聽悅耳簡直到了膝蓋一軟的地步。
試問世上哪個女人聽了會不淪陷呢?他一個大老爺們,都快骨碌碌滾到溝裡去了。
這場萬金難求的英語補習,因為祁真的高標準嚴要求,一直折騰到了後半夜。連修然很有耐心,持久度也很高,他也怕祁真毀了自己的名聲,不把他教穩了,明天連樂之指不定會說出多難聽的話來。
臨分別之前,三個男人站在房門口做簡短的道別,連修然拍拍祁真的肩膀,儼然一副提前上崗的大舅子氣度。
“祝你好運。”
“謝謝。我會一輩子對她好的。”
“一輩子太長,你要儲存實力。別總慣著她,該管的時候就要管。”
唐嘉輝立在一旁做痴呆狀,董事長平時專幹無條件溺愛的破事,居然有臉對妹夫說那種紙上談兵的胡話。
毫無疑問,這一晚,唐嘉輝又失眠了。
全世界都那麼幸福,都有美人在懷,唯獨他,只能想著別人家的小白菜做一些不上臺面的齷齪小動作。
連松雨,嗯,松雨......他痛苦地低喃著,在身靈合一的剎那,抽緊了蜷縮的身體。
這麼一通自虐後,到了好兄弟大喜的日子,他當然是頂著兩道飛起的黑眼圈來送死了。
這可能是世上最深情,最不合時宜的伴郎。
新娘對鏡描紅妝,他卻跪在她腳邊,試圖幫她理清細高跟涼鞋的綁帶,這雙aazzura的黑色晚裝鞋設計繁複,想要順利套上腳,極度考驗主人的耐心。
“我不懂,這鞋和我送的包有啥區別嗎?我他媽還以為你有多簡潔多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