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快要下山了,連松雨把兩位遠道而來的貴客迎進院子裡,一側身,讓他們看到冒著酒菜香的小飯桌。
涼拌木耳和冬瓜蝦米,小砂鍋裡是家常豆腐煲。橙黃的冰啤酒在玻璃杯裡向上冒著氣。
這情調,這悠閒,美人身穿寬大松落的t恤和緊身牛仔短褲,腳踩黑色人字拖鞋,手遙遙地向那飯桌一指,把唐嘉輝的魂也戳散了。
“你們應該都吃過飯了吧?”
“沒有。”
回答她的,是一雙中低音混雜的男聲,同氣同步,都一樣的不假思索。他們在機場餐廳點了拉麵,在高速路休息站吃過蓋澆飯,又在山間的小賣店買了烤腸。
不礙事,真的不礙事。反正吃過還能再吃,為了這難得的重逢,為了這擦不掉的心頭硃砂痣,臉面確實是可以不要的。
於是乎,有了這兩人的加盟,山裡也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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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話多,一個話少,能來事的程度卻不相上下。
不過兩天的功夫,四合院裡的食材儲備進行性消減,傭人發現這兩個大城市來的少爺飯量和伐木工人也差不離,他們不僅吃的多,他們還很挑剔。雞皮是一筷子也不碰的,雞腿肉也嫌太肥,幹渣渣柴乎乎的雞胸禸倒是嚼得津津有味。
“他們的嘴也太刁了,鹽酥雞都不讓做,說是不健康。”
廚工小妹淚漣漣地倚著門框和連松雨訴苦,還告訴她一頓早飯要吃五個雞蛋的板寸男特別龜毛,穿著t恤沙灘褲的他批評完她的手藝後,又拿著手機要教她用那隻高壓鍋做燉菜。
“唐哥太兇了,我們都很怕他。”
“不要怕。他脾氣一直不好,你不要往心裡去。等會兒我跟他好好談一談,保證晚飯時絕對不來找你的茬。從明天起,你有什麼事拿不定主意,就去找另一位,他比唐哥好說話。”
“......是說戴眼鏡的那個嗎?”
連松雨狐疑地從寫生簿裡抬頭,她抽了兩張紙巾遞給淚兩行的廚工。小姑娘這愈發憤恨的語氣聽著不太對頭。
“他咋會好說話呢,他比唐哥還要難伺候哩!”
一針見血,完全沒誇大其詞。
連修然難伺候這一點,管理菜園子的老王是很有體會的。
自從這位爺大駕光臨後,他就起早貪黑地蹲在菜地裡徒手捉蟲,挑菜的水平比管理員的媳婦還高超,哪個水靈他摘哪個,拍著西瓜聽聲,捻著葉子挑白蘿蔔,親自餵了雞,還要給貓和狗拌食,彷彿這菜園是他的自留地。
負責任的老王一開始以為此君是嫌自己沒把分內的工作做好,把他氣得夠嗆。
好在很快他就看明白了裡頭的道道,原來這是個實誠的有心人,就怕那些累累的碩果遭了蟲害,怕走地雞沒吃上好料,到時候上桌會影響主子進食時的口感。
除了捉蟲澆花和叨擾傭人之外,這兩位爺在無聊的山居日常裡還生出了新的戰友情。
一到早晨六點半,唐嘉輝準點去砸連修然的臥房門,砸就砸了,他卻是光著上身去砸的。那孔武強壯的肌肉在晨光裡泛著禁忌的光澤,看得廚工小妹口水直流。
這男人縱然脾氣不好,可是她又怎會和美好的禸體過不去呢。
唐嘉輝砸門有他小雞肚腸的考量,他是想看看連修然有沒有在侍寢之後乖乖地滾回自己臥房裡。
“你看天邊都出彩霞了呀,咱們去跑步吧!”
連修然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練跑步了,年歲漸長的他越來越疙瘩講究,怕時間久了膝蓋勞損,老了可咋整呢。但唐嘉輝卻沒那麼多顧慮,他打從孃胎裡開始就養得身強體健,跑跳摸爬沒有不精通的。
對於他居心不良的邀請,連修然一開始是拒絕的。但他在看到唐嘉輝跑步歸來,站在院子裡用冷水洗頭洗臉的模樣,就再也無法淡定下去。
他總覺得唐嘉輝是在銫誘,是在勾引自己的大小姐。
“嘉輝,你以後不要在這裡洗。那個廚娘菜都不切了,就只看你。”
用大毛巾擦頭的唐公子翹起嘴角,噼啪作響地拍了拍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