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下巴,很是悠閒得意的樣子。
“還能是為了啥呢?我誠心誠意地跟他老人家交了底。斗轉星移,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是喜歡你。還是想和你在一起。”
連松雨眼神一滯,錘子倒是捏得更緊了。
“你喜歡我。”
“是。”
“你這是又犯病了嗎?”
榮立誠低笑,他歪著身體向前倚,聲音啞得嚇人。
“噯,小雨......”
“不要這樣叫我!”
他的笑容越來越大,只當沒聽到。那一口森白的牙齒在冷氣十足的車裡冒著寒光。
“小雨。我今天跟你說實話吧,你還別不願聽。”
榮立誠的桃花眼閃爍不易察覺的柔情,他這真假參半的態度,很難讓人不動情。
“其實不管犯不犯病,我都喜歡你。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你要是還長著腦子,就該知道跟著連修然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你真該看看你爸對我的那個態度,我還沒開口提親呢,他就來不及的要認女婿了……”
“不必再說了。”
“什麼?”
“即使沒結果,我也跟他混。”
“你聾了嗎。我剛才費那麼大勁跟你說道,全餵狗了?”
“榮立誠,我不僅聾,我還沒腦子。”
她陰狠的雙眼對上他,那裡沒有一絲一毫念舊的影子。它們那樣漂亮,那樣讓他著迷,它們同樣也冷得讓他徹骨。
“他認不認女婿,和我沒關係。至於提親,更是笑話了。我身上沒有你要的東西,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我。”
這小俵子的用詞真傷人,她說的是煩,而不是找。榮立誠的桃花眼一瞪,幾乎要脫出眼眶去。
他五指一張,就抓住了她後腦的頭髮,這是他慣用的伎倆。這個姿勢有ab兩種不同的操作方式,根據對方的應對,他可以扯疼她的頭皮,或是順勢壓下去強吻。
“我要的東西,只有你身上才有。我沒有在徵求你的意見,我只是過來通知你而已。不管你接受不接受,結局都不會變。連松雨,你這輩子,只能冠我的姓,當我家的少艿艿。聽明白沒有?”
“嗯。看你這麼詾有成竹,想必全是那套照片的功勞了。不聽你的話,不順你的意,就要把照片撒出去,對不對?”
他慢慢地點著頭,威脅的意味溢於言表。這種情勢下,她應該哭給他看的,眼淚是最好的武器,而她的眼淚,是治他的不二利器。然而她卻同樣跟著他點頭,一邊點,一邊保持勢不兩立的絕情。
“那你既然有心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我的真實面目,為什麼還要藏著掖著呢?”
她用那種很瞧不上的目光看他。彷彿他是下三濫的小人,拿著姑娘的名譽做要挾。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榮少東,何曾需要用這種手段讓一個女人臣服。
真是可悲可嘆的事。
榮立誠喉嚨一緊,他發現,這戰鬥力旺盛的小白鵝居然是個視死如歸的驍勇之士。
連松雨猛地揪住他的衣領,她的另一隻手還捏著錘子,那氣勢和風度,跟拿起雷神之錘的onderoan差不多。
“我和他沒有血緣關係,在一起不違法。照片上出賣的也是我自己的身體,更談不上侵權了。”
“連松雨......”
“不如你現在就把它們放出去吧,別人怎麼議論我無所謂,他也無所謂,我們只當是做了一回社會行為藝術,服務大眾。榮立誠,我今天話撂在這裡,我此生就是讓人指著鼻子罵,也沒興趣和你再有什麼瓜葛。”
當晚,榮立誠的別墅裡沒有放古典音樂,而是迴圈播放了那首西班牙語撰寫的情詩。
如果你是果醬,我就是果醬裡的蜜桃。
如果我是蜜桃,你就是院中的一棵樹。
如果你是一棵樹,我會是你的瓊漿,宛如鮮血奔湧,貫穿你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