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還有問題,他想要知道她的選擇。
連修然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的臉徹底轉向自己。他要她看著他,對著他的眼睛說實話。
低而啞的聲音響起,他清冷如水的目光溫柔地包圍了她。
“那你到底要我,還是要他?”
她精雕細琢如畫中人的杏眼微動,眼眶發紅,只用了三個字的咒語,就把他從阿鼻地獄裡拯救出來。
“我要你。”
在朦朧昏沉的曖昧氣氛裡,他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連修然,我要你。”
他鏡片下那雙瞳色極深的眼,專注地盯著她。他呼吸沉重,逐漸和她的交錯在一起。它們離她越來越近,眨了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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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連松雨的手按在臉上,他歪著頭,貪戀地蹭著她的手心。
“你要我?”
“對。”
“那麼麻煩你現在證明給我看吧。”
“......現在?”
他頷首,摘了眼鏡摺好,再將它利落地扔到了前座。
湖面依然平靜,車裡卻起了霧。
連修然使出畢生功力跟她做了一次示範教學,討饒和詭辯是沒有用的,和平談判的唯一出路就只有一個字。
幹。
夾著腿從瑞士回國後,連松雨以為理論上怎麼著也該是終章了。
然而她又錯了。
不僅僅是錯,還是大錯特錯。
今年的中元節是八月十五,可這還沒到節點呢,就有個耐不住寂寞的妖怪要出來刷點存在感了。
榮立誠的傾情迴歸,在愛意綿綿的初夏悄然降臨。
有了面見過連建元的底氣,這一次出場他就沒怎麼客氣。反正以他的本事和姓氏,想要登上esire雜誌的封面,不過是打個響指那麼簡單的事罷了。
那遍佈大街小巷的封面照,晃得人眼暈噁心加嘔吐。
他的車禍和崩潰,他嘴角那抹譏誚的傷疤,他的涅盤重生,還有他的感情世界。整整十頁的硬照和文字,編輯只恨沒能專門做個別冊,把這位身世顯赫的權貴之後好好吹捧一下。
黑白時裝硬照裡,榮立誠穿著沒有熨燙過的襯衫和亞麻褲子,光腳踩在自家露臺的拼色馬賽克地磚上。手裡端一杯咖啡湊在嘴邊,頭是低著的,只有那雙眼型漂亮到無以復加的桃花眼向上看,直視鏡頭,帶著一抹狡黠的銳氣。
這張照片把此君的精髓抓到了極致,他就是這種陰險囂張的神經富二代。
以《那些世界對我的誤會》為主題,榮立誠給世人展示了自己文藝的另一面。
讀書時成績屬於第三梯隊的他,如今是藝術品拍賣界的新貴,背景和資金一樣雄厚,沒念過任何藝術管理的專業,卻有著不讓明珠蒙塵的識貨能力。
他不但經手古典名作,還建立基金扶持有才華的年輕藝術家。他投資,他搞慈善,他女伴不斷卻從未真正有過什麼鐵板釘釘的實錘。
當談及“最大的遺憾”這個話題時,榮立誠話鋒一轉,從理性投資人變成了感性小男孩。他沒有透露她的名和姓,而是相當迂迴地把舊事重提了。
“犯錯就不能回家,這是她教會我的事。分開的這麼多年裡,我只記得她,我只等她原諒我。”
圈子裡知道的人一聽,就曉得他是在說誰。圈子外不明白的人一聽,卻以為他是痴心不換。
模稜兩可,深情萬種,根本和他的形象不匹配。可是大眾就喜歡這號表裡不一的花花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