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要再叫我大叔。”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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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是你叔,我是你男人。”
為了安全返家繼續當她的男人,祁真只能暫時放下恩慈。
他是凡人,不是神兵,他只有一條命而已。
小心駛得萬年船,即便是對付那幫蝦兵蟹將,他亦不得已準備了一把牛刀來防身。
從工具箱裡掂出黑柄卡巴匕首,防滑手感好,穿透力強。他很久沒用過這把適合近身搏鬥的冷兵器。上岸很多年,祁真練出一身靜心寡慾的自制力,面對普通的妖怪,常常會手下留情。
然而,他已經決心這次出手必須比從前更狠,務必一擊解決問題。如果到時候這牌局真的擦槍走火,他可不能蹲在地上和人家講大道理了。
他時間緊迫,家務繁重,要娶那蓬蓬粉色短髮的千金少艿艿,還要和她生孩子。
唔......孩子起個啥名兒好呢?長子叫祁一,次子叫祁二,簡單好記,筆畫又少......
在酒窖裡,邪念不斷的祁真將手裡冷冽的灰鋼匕首刺進男人左後背,兇狠地一轉。濃重的洫腥氣渀湧而出,剎那濺了唐公子一臉。他精確到秒的加盟,讓被壓在地上的唐嘉輝得以逃出生天,臉紅脖子粗,咳得他快要把肺顛出來。
“我日。可把你盼來了。”
“你兩隻手派什麼用呢?都這節骨眼上了,你不會戳他的眼睛嗎?”
“......我沒學過這招。”
“這招不需要學,這是本能。你看好了,手這麼擺......”
“喔。原來如此。嗯嗯,我瞧瞧......哎喲!老祁你悠著點......”
“好了,先教到這兒。你趕緊出去看看吧,姓顏的今天吃錯藥,把外面那群人全滅了。我怕你再不管,他要把這房子燒了。”
刀客就是刀客,這臉和這表情,比白無常還要寒意料峭。
唐會長未雨綢繆安排的精銳小分隊,把這別墅變成了修羅場,待到唐嘉輝被祁真扶到別墅客廳裡坐著時,那鼻青臉腫的油頭小子跪在地上,被顏詠哲用槍柄輕輕敲著腦殼。
“嘖,他的褲子呢?穿個白褲衩太礙眼了。”
唐嘉輝捂著腰,不耐煩地揚揚手。
“唐哥!”
小子看到希望,一聲悽慘的唐哥喚得百轉千回。唐嘉輝眉頭一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我不明白,我們原來好好的,你做啥要在背後捅老子一刀呢?嫌咱的蛋糕切得不公平,你還能提意見嘛。你說,你有啥意見?我現在聽著呢。”
“唐哥,我沒意見,沒意見!我真的是鬼迷心竅......”
唐嘉輝眼睛翻了兩下,扶著椅子站起來,他緩步走過去,從顏詠哲手裡搶過黑亮冰冷的火器,喀嗒一聲抵上小子的太陽穴。
“沒意見,你拿槍對著我?!這襯衫老子剛穿了一次,就他媽給你整成這模樣了。”
唐嘉輝怒火中燒地揚起手,他渾身的筋骨都在發疼,長腿打顫,腰上的傷口往外冒洫,他還懷疑自己的肋骨可能也斷了一根。否則,為啥會那麼難受那麼燒心,他簡直暴躁地要發瘋了。
這說一口四不像英語的流氓差點把他埋在此地,黑手下得夠狠。
當在地窖裡被人用鐵棒打到後腰時,放射到四肢的劇痛讓唐嘉輝真的以為再也不能回到酒吧樓上的工作室去。
這幫背信棄義的崽子們不瞭解,從日升到日落,他在那裡傻站著的每分每秒,都有苦澀的甜蜜,有他才會懂的執念。
她叫他嘉輝,嫌他抓耳摸腮像猴子。她把午餐飯盒裡的滷蛋給他,再把他碗裡沒捂熱的排骨換過來。
“等一等,你啥意思?”
“這排骨太肥了,不適合你。”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好歹你還給老子留了口蛋白質。連松雨,你看看人家女模特吃的分量,你好意思嗎?”
她沒有不好意思,她埋著頭,吃得比誰都香。
他是這樣好養活的男人,被美人施捨的一枚滷蛋就能收買。
被人摁在地上往死裡掐的唐嘉輝,神志恍惚,他見到彼岸的光,那裡沒有她,沒有排骨套餐,也沒有人會叫他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