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在哪裡?“
“走過這條小巷,再向右轉就到了。”
連松雨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是一頂一的小巷,狹窄如法老墓道的寬度,只得三人通行的可能。
“瑪緹亞斯,我不怕淋雨,不如你在前面帶路,我跟在你後面走吧。”
“沒有那個必要,你跟我擠一擠比較好,我怕你這麼折騰下去會感冒。”
他重重地按住連松雨的肩,制止了她想要規避身體接觸的意願。
她抬頭看他,藏藍圍巾遮到鼻尖,只露出一對褚色的深邃眼睛來,她瞧不出他是不是在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正用不由分說的嚴肅目光盯著她。
雨水打溼了他瘦而平的寬肩,這喜歡扮豬吃老虎的文弱男孩,讓連松雨看到他為了護著她,正在被雨淋。
瑪緹亞斯綻開唇紋,清淺和藹的笑容壓在傘簷陰影下。
他依然是禮貌的,他只是快沒什麼耐心了。
“榮太太,我們走吧。”
這場不祥的大雨,澆溼了瑪緹亞斯的黑傘,自然也挾著狂風拍在了高樓的落地玻璃上。
凌晨四點。連修然突然被浩瀚的雨聲轟醒,昨夜他過了零點依然沒睡著,蜷在被子裡,木然地盯著空落落的房間發呆,和嚴重失眠抗爭的結局,是最後不得不吞了兩粒強效藥助攻。
然而他的輾轉反側,噩夢和盜汗,不是源自繁重的工作,而是因著丁家長男丁雋業的一通加急電話。
彼時,對方的語氣裡透出一股”臣有本啟奏“的卑微,似乎在糾結應該如何把這操淡的訊息說得更體面一點。
“我先問一句,連松雨是不是在馬德里?”
日常的寒暄之後,這位常常背黑鍋的幕後英雄抱著手機,爽快地直接切入主題。
連修然在辦公室裡接了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不滿地將手裡的鋼筆尖點住了紙面。
“你找她有事?”
“我能找她做什麼?你先說在不在吧!”
“她在。”
丁雋業不說話了,他深呼吸了幾下。摸摸鼻子,又摸了摸臉。冰山四眼男的低氣壓隔著電波都能感受到,他有點怕。
“還真在呀?其實,雋平和他老婆也在馬德里呢......”
“哦。然後呢?”
“他跟我說,居然在街上看到多年未見的老同學了,可把他驚得夠嗆。”
“到底是哪一位?”
“呃,是榮立誠......”
連修然眉心一動,輕輕把鋼筆放在臺面上,他豎起手心示意正好敲門進來的秘書退出去。
“榮立誠?”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對啊!就是那個......榮立誠唄!”
他摘了眼鏡捏在手裡,金屬鏡腿冰冰涼的,和他的手指是一個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