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夢裡,也是一樣的讓人懷念心動。
悠悠地從遙遠的桃源鄉泛舟歸來,含笑的連松雨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幅畫面,不是劍眉星目的弟弟,而是蹲在角落裡捂著臉的唐嘉輝。
他不知是在研究什麼邪典,扭曲的姿勢看起來彷彿整個人都陷入無底的黑洞裡。
不僅如此,她還聽到了隱約飄來的喃喃低語,仔細辨別了一小會兒,貌似是阿拉伯語系的。
“嘉輝,你在做啥......”
她話音剛落,那抹專心練功的身影突然就炸毛了。
向來率性而為的唐嘉輝,擰巴地轉過頭來面對她。
“我沒有!我啥也沒做!”
連松雨眯著眼睛看他一夕之間老了十歲的滄桑俊臉,再低頭瞅瞅榻上凌亂的毯子。
她的腦袋呼通一聲猛然貫穿過一道閃電,思維一下子從南極跳躍到了北極。
是幻覺嗎?為啥他的眼泡那麼腫?哭過了?!
大小姐尷尬地搓著手,一句殺千刀的屁話說得抑揚頓挫。
“莫非......是我剛才對你做了什麼嗎?”
抓狂到想要即刻投河自盡的唐嘉輝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稻草髮型,以無限嘲弄的目光注視她。
沒有,她當然沒有。
就因為她啥也不做,所以他才氣得想死!
“連大師,你他媽想多了。”
“就憑你這副柴火身板還能放倒我?”
剛醒的睡美人挺過意不去地用手指梳著長髮,輕輕一笑。
“嗯,你說得有理。”
唐嘉輝幽幽地對她豎起中指。
這種思維上雌雄難辨的藝術大師,真不是一般人能拿下的。
可惜唐公子不是長髮遮面溫婉可人的大家閨秀,否則以他堅定的決心和無畏的勇氣,那便是漏夜翻窗爬上人家的床,也要死皮賴臉地把自己奉獻出去的。
待到有了她的孩子,他就要挺著肚子去砸連家的雕花大門討個說法。
“是你的,三個月了。”
哈哈,怎麼樣?怕不怕?!
腦仁發疼的唐嘉輝這樣一想,渾然不覺眼淚水又要湧出來了。
好可憐呀,現世裡他根本無法這樣做。
身為一介武夫,他甚至找不到什麼賴上她的有效方法。
嘆......當今社會對男人的惡意還少嗎?!
唐嘉輝面色淒涼地直起身來,彈了彈褲腿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