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我爸說他一定要當面感謝你,想邀你來家裡做客……”
連樂之面不改色地蹭著他。
“你爸也太客氣了。舉手之勞的小事不足掛懷。”
“怎麼是小事?如果你不出現在那條衚衕裡,我倆又怎麼有緣相見呢?”
她還好意思說,明明是她死死抱住他的大腿才成就今日一段佳話的好吧!
連樂之撩開額前的碎髮,心滿意足地盯著他眼下那顆淚痣瞧。
“依我看呀,擇日不如撞日,今晚你就跟我回家,我們一起吃個便飯。”
“今晚?”
“不提前打招呼就去你家,不禮貌。”
祁真在意外之餘,很有耐心地跟她講道理。
“有什麼不禮貌的?我爸是個不拘小節的人!”
此話的真實性太有待商榷,但連樂之還是胡謅八扯了。
沒辦法,誰讓她家的男丁統統是疙瘩到不行的性格,年長的眼裡只有錢,年輕的眼裡只有姐姐。
真實情況若是一股腦地和盤托出,唯恐會嚇壞良家婦男。
她以為有些事還是以溫水煮青蛙的方法料理比較安全,等他慢慢領悟到她家是怎麼個情況時,說不定他老早被她同化了。
“就算再不拘小節,那我總也不能空手去吧?”
面露難色的祁真拉著她的手,輕輕摩挲了兩三下。
說到這個見面禮......他究竟是應該給女孩子的老爹紮上一塊上等純精肉,還是一本灰撲撲的舊版一千零一夜?
或者,索性直接亮出禾益集團金燦燦的腰牌,告訴人家自己根本是個拆骨挑筋的黑道奇才,被會中長老慧眼識珠,悉心培養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儘管兩人的關係從萍水相逢發展到同床共枕不過七十二小時,他憑著經驗對她的身世也算是有了隱約的認知。
不缺錢,也對錢不上心。
只看她年紀小小就輕佻又亂搞男女關係的作風,家教必然好不到哪裡去。
這種背景和習性的女人,原本是不應該和他扯上什麼關係的。
可無論她再如何糟糕,也擰不過月老暗中牽上的紅繩牢不可破。
一日鍾情這種蠢事,會發生在他身上,是真的蠻恐怖的。
“你怎麼是空手去呢?你是我的恩人呀。”
“恩人也不能不講禮節。”
“那你說說,你究竟是想買什麼見面禮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