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棍應聲而下,那狠烈的力道只是一擊便讓唐嘉輝看呆了。
體育器械室的美妙場景時隔十年再度重現。
兩次都和同一個女人有關。
中學時的他能一腳踩斷那男孩的胳膊。
今時今日的他甚至可以買對方的命。
著實沒有親自上陣的必要。
連修然把球棍握在手裡轉著。
“她在哪裡。”
他波瀾不驚的聲線帶了幾分不耐煩。
沒把人質帶來是意料之中的事。
現在道上的年輕人如此不講誠信。
世風日下,小崽子們一本萬利的生意做上癮了。
端的是給臉不要臉。
石桌上血肉模糊的手背在他看來還不夠完美。
覺察出連修然的眼色,唐嘉輝狠狠地對著男人的腦袋拍了一巴掌。
“問你話呢?”
除了丁雋業,他便是當之無愧的狗腿子二號。
“不要再打了。”
“我都說。”
男人痛哭流涕地哀求。
連修然俯下身瞧著快要昏死過去的歹人。
“問我要錢。”
聲音低如幽冥。
“你問我要錢?”
身後的宮明熙即刻心領神會地把對方的另一隻手也壓到桌上。
去酒店之前他務必要先去換身衣服。
那件筆挺的純白府綢翼領襯衫已經暗跡斑斑,完全沒了型。
空氣裡飄蕩著的濃重血腥味可以讓人乾嘔出來。
宮明熙不悅地抓起男人的頭髮將他的腦袋按下去。
味道的確不好聞,且此刻他根本不想看到這傢伙垂死的臉。
今夜的戰利品除了桌邊的一位,地上還有個已然不省人事的。
就在剛才他親眼目睹連修然拿了唐嘉輝遞上的老虎鉗直接探到那人嘴裡。
激烈的畫面並沒有讓他生出多少懼意。
他安然地蹲在地上用雙手扶著球棍頂端。
眼睫低掩和唐嘉輝一同觀賞連修然的牙醫作業。
難得財經雜誌上優雅入畫的人物也能帶著一抹江湖味。
連修然揮起棒球棍,敲擊的巨響混雜著悽慘吼聲在寂靜鄉野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