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能再這麼玩了。
清晨在玄關處，連修然對著落地鏡揚起臉看了看自己的嘴角，慢慢把黑色口罩戴好。
今日他特意穿了深藍色的三件套西裝，歷來和連建元見面，連修然從來不會隨意在外貌造型上造次。儘管這張臉不好交代，該做的細節之處也要讓連建元稱心如意才算完。
他看了一眼天色後拾起傘筒裡的長柄傘走出大門。
開車到公司的途中，小雨轉成了暴雨。他堵在車流裡聽著廣播，一時想到連建元週六晚上的話。
將鍾書卉塞給他，再把連松雨嫁到宮家去。
他打的好算盤。連樂之反正還小，拆散她和孔睿傑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倒是兩個適齡的子女，可以先收割起來了。
連修然冷笑，他得適時讓連建元知道，有些看似完美的計劃是永遠也不會發生的。
從公司正門走到電梯口的幾分鐘裡，連修然收穫了迄今為止在連氏基建最多的注目禮。
穿著合身三件套西裝的連修然一臉陰沉，黑色口罩幾乎遮掉大半張臉，手裡握一支黑色長柄傘周身散發殺氣騰騰的氣場。
今天無人和他同乘一部電梯。
這也算是額外的好處吧。
而當他出現在秘書程萱彤的桌前時，她目瞪口呆的表情也讓他預估出了十五分鐘後晨會上那幫老頭子的反應。
“今天我不方便拿掉口罩。”
連修然沉著聲對程萱彤道。她木然地點頭，目光始終沒有從他臉上移開。
她在試圖研究他戴口罩的原因。
雖然研究到一半她就放棄了。
即便戴著口罩眼中寒氣逼人，那張臉也足以讓她心動。
“程小姐。”
“你在看什麼？”
連修然注意到程萱彤奇異的眼神，他正在等著她把晨會所需的資料遞過來，卻收穫了她完全沒有轉移的凝視。
程萱彤尷尬地從桌上抄起資料夾送到連修然手中。
“連總打電話來說請您在十一點去他辦公室。”她總算還記得要彙報重點。
“知道了。”
連修然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後走進辦公室。
......
晨會也同樣沒有任何意外。
副董看到他的口罩造型都快把眼珠子瞪出來了。為了掩蓋其實是被某個弱雞打了一拳的愚蠢事實，他不得不間或咳嗽幾聲以表示自己身體抱恙。
會議結束後，副董將連修然拉到一旁，以長輩教導小輩之姿語重心長道。
“不舒服不要硬撐。最近流感很厲害，回家休息一兩天。”
連修然不語。
若不是因為連建元，他今天哪裡會以這種鬼樣子出現在公司裡。
不過現在還有更讓他頭疼的麻煩。
開完會之後，連修然覺得今生都不想再說話了。也不知道姓宮的是不是練過什麼八極拳，總之現在嘴巴痛地簡直要讓他呻吟出聲了。
在辦公室裡坐著拿一聽凍可樂貼在臉上，連修然皺著眉讀起報表來。自己捅的簍子，跪著也得收拾完。
然而才看了不到五分鐘，窗外雷電交加的暴雨便讓他心生不祥預感。
連建元，到底要跟他說些什麼。
他莫非從一開始就會錯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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