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夏風輕輕拂過,趙初心在床上睜眼。
元秋站在床邊,身上開了幾個血淋淋的窟窿,他此刻的形象還停留在死時的模樣。
他盯著她的側影,滿臉擔憂:“你什麼時候走?”
這幾他一直在重複的問著這個問題,似乎只有她走了,他的魂魄才能安心的離開人世。
趙初心不理他,赤著腳走到窗戶邊,長而柔軟的睡裙下露出的是兩隻白皙的腳踝。
她不喜歡地窖的昏暗和陰冷,所以在兩前就搬回了公孫烈的屋裡,孫晟睿既然來找過他們一次,那麼短期內他應該不會回來。
鏗鏘一聲過後,她把窗戶開啟一道縫,一隻紙蝶扇著翅膀飛了進來。
紙蝶飛來晃去的在她身邊繞了一圈,最後火光一閃,化作一道白煙消失無蹤。
趙初心勾起唇,回到床邊繼續修煉吐納。
閒暇間她下意識的摸上胸口的位置,那裡撲通撲通跳動地是一顆活生生的心臟。
可這顆心不屬於她,正因為不是原裝貨,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體內的排斥反應,如果換做普通人,這個時候大概已經死了。
趙初心深呼吸,調動體內的五行之氣,再配合道家的護身咒,她才能勉強維持生命。
不過能活著是一回事,能否繼續修煉又是一回事。
這副皮囊越來越破,破得快要沒法用了,可她卻還沒找到一個完美的替換方法。
奪舍和借屍還魂的後遺症太多,而她的實驗還不夠完善,這也是她一直沒有更換身體的原因。
這時公孫烈端著一個湯碗進屋,他的房子南北通透,採光極好,平時就算不出太陽也是冬暖夏涼。
可最近真邪門了,哪怕烈日炎炎他的房子也依舊冷得能凍死人。
公孫烈把湯碗遞給她,用力搓了搓胳膊:“媽的,你跟那子一聲,他要是死了就趕緊去投胎,別搞髒了老子的房子。”
趙初心沒回話,接過碗便吃了起來。
公孫烈抽空覷她一眼,直到現在他依然覺得神奇,其實給動物更換心臟的實驗他做過很多次,可無一例外,那些換過心臟的動物全部因為排斥反應死了,情況最好的也只堅持了一,第二立馬死翹翹。
他從未見過像趙初心這樣的試驗品,這才幾,已經能活蹦亂跳了,而且看她的模樣,似乎恢復得不錯。
公孫烈盯著她不放:“丫頭,你還有哪不舒服?比如你那肝啊,腎啊啥的,要是不舒服,我這裡還有備用的,可以一次性給你都換了,你放心,看在咱倆的交情上,我給你打個折扣。”
趙初心不理他,吃飽一抹嘴,上床繼續打坐。
公孫烈賊心不死,他對趙初心的身體結構充滿了好奇,做夢都想著把她搬上手術檯,好好的解刨一番。
“五折好不好?”見她已經開始規律的吐納,公孫烈一屁股坐在床邊,“不要錢!你想換哪換哪,我分文不……哎喲,哪個王八犢子打我。”
公孫烈揉揉被打疼的後腦勺,隨即又是一陣發悚,孃的,這房子除了自己和趙初心,哪來的活人?
“元秋,別以為當了鬼我就怕你!”公孫烈惱火的對著空氣怒吼。
“元秋不在那。”趙初心笑著睜眼,指著他,“他在你身後。”
公孫烈正襟危坐:“秋哥,我剛才開玩笑的。”
這時又一隻紙蝶飛了進來。
它落在趙初心指尖,時不時的撲騰一下翅膀,只停留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又翩翩的飛出窗外。
公孫烈很驚訝:“這是什麼?”
趙初心:“他們是我用來打探訊息的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