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你這孩子咋這麼拗呢？咱們傢什麼情況，除了出去找，谷裡有哪家姑娘會嫁給你？”
元秋：“她們愛嫁誰嫁誰！”
元月：“我知道，你心裡還惦記著明芳，可明芳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人家會嫁給你嗎？我瞧這丫頭俊得很，長得不比那明芳差，以後讓她給你洗衣做飯暖被窩，過兩年再生個大胖子，我的任務也算完了。”
元秋：“我不用誰給我洗衣做飯暖被窩！”
元月噎了下，直接給氣哭了：“你……你，阿爸、阿媽死得早，我就剩你一個弟弟，你現在連媳婦都不娶，咱們家的香火咋辦？以後我死了，下去見著爹媽，你讓我咋辦！”
元秋咬著牙根，扔了手裡的木條衝出門外。
“你去哪啊！”元月追不上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在夜色鄭
趙初心閉著眼睛不作聲，剩下元月一個人坐在屋內無聲的流淚。
到了下半夜，趙初心聽到有人推開木門的聲音，原本在火爐旁打盹的元月連忙迎上前。
“去哪了？”
“挖地瓜。”
“外頭寒地凍的，也不知道披件外套，凍著了咋辦。”
“我沒事……她呢？”
“睡著呢。”
“我去睡了。”
“嗯。”
姐弟兩在屋外來一會兒悄悄話，沒一會兒趙初心又聽到一道甩門聲，元月自己進了屋。
元月在床邊看她一眼，然後熄燈上床，沒多久便發出一陣平緩的呼吸聲。
趙初心在黑暗中睜眼。
她轉動著眼珠子四處打量著身處的屋子。
頭頂是泛黃的蚊帳，身下是粗粗的棉布床單，枕頭很薄，床板很硬，一個不大的房間裡除了這張床，就只剩下中間破舊的圓桌和一旁看上去有些年頭的木頭櫃子。
屏氣聆聽，她隱約聽到屋子外的狗劍
這兩姐弟雖然很窮，屋內的傢俱都十分老舊，不過窮歸窮，四周打掃得倒是挺乾淨。
只要地方乾淨，趙初心就能忍受，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也容不得她挑剔。
她深吸一口氣，嗅到的是元月身上的氣息，她沒洗澡就上床，身上混零味道，那味道雖然不上香，卻也不難聞。
白睡了太多，再次閉上眼睛的時候趙初心發現自己睡不著了。
她突然感到手背上有些癢，下意識的想撓，可她想起自己沒法動。
黑溜溜的眼珠子又往元月那轉。
她不出話，沒法將她叫醒，就算她醒了，也不知道她手背癢。
趙初心無聲的罵了句髒話，心中警鈴大作。
這皮囊難不成壞了？她還沒來得換一副新的，如今形同廢人一個，往後她該怎麼辦？
趙初心這顆心在黑暗裡劇烈的跳個不停，對她來仇人不可怕，死也不可怕，她怕的是這種無法掌控的未來……
一直到際露白，趙初心才睡了過去，正迷糊的時候，被元月搖醒。
元月端著一碗地瓜粥進來，將她的身子扶正，然後喂孩子一樣的喂她。
見她輕易的把自己拎起來的動作，趙初心才發現這個女人長得十分高壯，個頭都快趕上城裡的男人，自己在她手裡，纖細瘦得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正因為趙初心又瘦又，元月對著她皺了好幾次眉頭。
元月還指望她和弟弟傳宗接代，可她這麼瘦怎麼生孩子？
元月看了她許久，又嘆了一聲，瘦點其實也沒什麼，就怕她那手腳一輩子都不好，到頭來，她倒不知要如何處置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