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刻她腦子裡卻晃過一幕，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送她回李家，在門口將一把勃朗寧放進她掌心。
士兵將樓兆琛的屍體拖出來的時候，趙初心在他衣兜裡發現了一隻紙蝴蝶。
那是她用搜魂符折成的紙蝶，那天她將紙蝶當做回禮送給他，目的是時刻掌控他的位置。
她盯著看了許久，然後隨意的丟進火裡，火苗很快竄上來……
黃大漢和他的副官在一旁看著，心中皆為趙初心的殘忍而感到吃驚。
他雖然一直看不慣這個姓樓的，很想剝了他的皮，將他挫骨揚灰，可他畢竟是個男人。
而趙初心是女人，她曾經還是樓兆琛的未婚妻，如今前未婚夫被她玩死了，她從頭至尾沒有流露過一絲不捨的神情，反而看得十分興味，就彷彿被活活咬死的男人，她根本不認識。
這他孃的還是一個女人嗎？
黃大漢又看了眼阿金，只覺得這兩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試問普天之下，除了這隻金眼怪物，還有誰能製得住這個妖女？
“趙小姐，他的屍體要如何處置？”副官上來問，他不問黃大漢，也不問金爺，唯獨去問趙初心。
看來這一群人，全被她嚇著了。
“當然是送回榮城。”黃大漢插話，樓兆琛雖然死了，但屍體很值錢，可以拿去和樓家換錢換子彈。
“咣”的一聲，趙初心將那把染血的匕首扔到他面前。
“送回去？你的腿不想治了？”
黃大漢愣了三秒，不由道：“什麼？”
趙初心低頭看一眼腳邊的屍體，忽然覺得很沒意思，她掩著嘴打了個呵欠，拔腿便走：“把他的皮肉剔乾淨，記得別傷到骨頭。”
黃大漢的眼睛倏的一亮，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我馬上叫人去做。”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安靜的地牢內只有皮肉被削下來的聲音。
趙初心有些困了，丟下一堆爛攤子，她走出過道。
阿金跟在她身後，目光有些複雜。
“滿意了？”她站住腳，問道。
她現在很煩他，她不喜歡旁人左右她的決定，可這隻粽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及她的底線，這令她想起了那些身不由己的日子。
畢竟她是那麼的痛恨被人支配的感覺。
她摸到脖子上的藍色吊墜，那是噬靈珠。
她要變強，就像當初吞噬骨女一樣，她需要更多可以自保的力量，然後離開這裡，既然殺不了他，至少要擺脫對方的控制。
“你在難過。”他微微眯起眼，帶著危險的光芒在她身上逡巡。
“沒有。”趙初心毫不客氣的直視對方。
“你有。”他半張臉沉浸在屋簷的陰影中，彷彿一眼將她看穿，“你喜歡他，你在替他難過。”
趙初心沉默。
良久後她一甩手，與他不歡而散。
“隨你怎麼想。”
趙初心徑自回房間睡覺，那粽子不知所蹤。
到了傍晚，黃大漢送來一副完整的骨駭。
趙初心要進行的儀式和骨女的差不多，也是關緊門窗，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進行，不過她比她多出一個步驟。
當紅繩一圈圈的將骸骨染紅的時候，她取出黑刀劃破指尖，快速的在白骨上畫出幾道龍飛鳳舞的符咒，最後以精血為引，與骸骨籤契。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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