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大約行駛了十五分鐘,最終在郊外的一片空地處停靠。
男人熄火叫她下車,趙初心自然配合。
鞋底剛著地,眼角的餘光便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在士兵的簇擁下,樓兆琛站在離她十步遠的地方,依然是一身戎裝,器宇軒昂。
他定定看她許久,忽然闊步朝她走來,眉宇之間盡是凜冽之色。
長靴踩在雜草上,很快他逼至她面前,微俯首,軍帽下投來的是一雙結著寒霜的冷眼。
“少帥,好久不見。”她笑著和他打招呼,那態度就像遇到一個多年的老朋友。
樓兆琛沒想到她是這樣的反應,整個人有片刻的恍惚,但那情緒只是稍縱即逝,他很快又恢復鎮定。
“是很久沒見。”他勾起唇,不緊不慢的開口,“我聽說你結婚了?嫁給那個金眼珠的外國人。”
前不久她說愛他,一轉身便拋之腦後,不僅另嫁他人,還恬不知恥的與那人在大街上又摟又抱,多麼的輕佻下賤!
趙初心笑著點頭:“是呀。”
他慢慢眯起眼:“為什麼?你愛的人不是我嗎?”
趙初心一臉無辜:“我愛你就不能嫁給其他人了嗎?少帥,在那種情況下,不嫁給他,他一定會殺了我的,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選?”
她的目光透過他,落在那幾個男人身上。
樓兆琛這次潛入龍洲城,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帶的人不多,只有十名他一手調教出來的死士。
“你是對的,沒什麼比生命更重要。”他微微俯身,抬手輕撫她的側臉,“靜兒,我來了,你還願意和我走嗎?”
趙初心淡淡的看他一眼,表情似笑非笑:“好啊。”
“傻丫頭。”樓兆琛停頓片刻,面上忽然籠罩了一層寒霜:“你憑什麼認為我樓兆琛還會要一個賤人?”
第一次她被黃大漢擄走,他因為喜歡她,可以不計前嫌的將她迎進門,可她不知珍惜,竟任由那金眼男人將她帶走,甚至心甘情願的嫁給對方,讓他又一次成為所有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被他操、得很爽對不對?爽的連自己愛的是誰都忘了?”他言辭裡透出不屑。
從前連嘴兒都不讓他碰,現在卻由著那男人在大街上又捏又揉,果然女人都是輕佻、下賤的東西!
趙初心挑起眉:“既然不帶我走,你把我擄來這裡做什麼呢?”
“做什麼?”他冷笑一聲,一管黑洞洞的槍口抵在她心臟的位置,“還記得鄭雨溪嗎?”
“鄭雨溪?”哪怕被槍頂著,趙初心依然表現得很鎮定,她垂眸思索了許久,說道,“她不是少帥你的舊情人嗎?”
“你可還記得她的下場?”他看著她的目光冰冷如刃。
“聽說她被你射穿心臟,死前鮮血染紅了旗袍。”她斂起笑,嘲諷從眼底掠過。
樓兆琛微垂眼,目光落在她身上這套瑪瑙色的旗袍:“你的血,會比這身衣裳更鮮豔。”
趙初心一臉平靜的回望對方。
樓兆琛眼中浮光微動,像是要將她刻入腦裡,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要怪我,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眼前的趙靜就像當年的鄭雨溪,是他完美人生中的一道汙點。